班长同学走过来:“刚才收卷子的时候看见你的卷子了,你选择题错了三个。”
一排七个人,班长同学年级第七,坐在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位子,负责收他们这一排的卷子。
对年级前几的人来说,别说三个选择题了,就是一个选择题都是很要命的失误。
陈江潮:“不可能,肯定是你自己做错了,你一个年纪第七的有什么资格批判年级第二的卷子。”
班长同学走上前叫住林雾:“年级第一总有资格了吧。”
班长把那三道题讲了一遍,林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陈江潮听完脸都白了,他不是稳了,他是完了。
林雾只是作文不好,其他题型都很厉害,他的阅读理解可能会扣一点分,选择题很少会错。
陈江潮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他妈以后再也不说‘稳了’。”
教室里对答案对得热火朝天,吱吱同学跑来许湄这边,问了她几个题目,两人又互相讨论了一下别的题。
许湄坐在位子上,探着身子跟坐在前面的吱吱同学说话,感觉头顶射过来一道视线,抬头看见是林雾:“你在这盯着我干什么?”
林雾懒懒地抬起手,敲了一下桌面:“拿下东西。”
许湄这才发现,她坐的这张桌子是林雾的课桌。刚才坐在她位子上考试的人没走,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没想到占了他的位子。
许湄准备起身,林雾:“不用,我拿个东西就走。”
许湄往后靠了靠,让出桌肚的位子,林雾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往桌肚里掏了掏。
位子太小,两人靠得极近,许湄几乎能听见林雾的呼吸声,跟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林雾从桌肚里掏出来一包纸巾,揣在校服口袋里。
许湄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你感冒了?”
林雾垂着眼睫,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像是刚睡醒:“嗯?”
“你说话有鼻音,鼻子不透气,”许湄看了看林雾,“是不是昨天晚上冻感冒的?”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穿了,穿着毛衣陪她在门口坐了那么久,吹了冷风。
林雾抬着下巴:“不是说了吗,我身体好得很,哪有这么容易感冒。”
许湄无法理解这位男生的脑回路,感冒了就感冒了,每个人都会感冒,这有什么好要强的。
午饭后,从食堂出来,许湄找了个借口脱离大部队,去了医务室,问校医老师拿了点感冒药。
她拎着塑料袋回到教室座位上,秦嘉妮看见袋子上写着实验中学医务室的字样,担心地问道:“许湄你生病了?”
“没,不是我。”许湄转过身,把袋子放在林雾桌上。
林雾看了一眼袋子里的感冒药:“说了没生病。”
许湄:“爱吃不吃,病死拉倒。”
林雾把药袋子塞进抽屉里,转头对赵晨说:“你也看见了,她非要塞给我的。”
赵晨:“......昂。”
秦嘉妮拉着许湄的胳膊,笑了笑:“你居然能看出来他感冒了,你看他装得多好,我们都没看出来。老实交代,你怎么对五哥这么好,还给他买药。”
许湄把秦嘉妮拉过来,靠在她的耳边,很小声地说话。
秦嘉妮听完许湄的回答,转过头看着林雾,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林雾什么都没听见,又很想知道,许湄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自己身体好并不是逞强,他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像这种小感冒连药都不用吃,睡一觉就好了。
经常是他病都好了妈妈和外婆她们都没察觉出来他生了病。
许湄拿出自己的杯子准备去接点水喝,想到林雾这个病号,转身朝他伸出手:“把你杯子给我,我帮你接点水,你好吃药。”
林雾从桌肚里拿出她送给他的那只深蓝色的保温杯,许湄接过来,拿着杯子去走廊里的热水供应站接水。
林雾看着许湄消失在教室后门的背影,用脚碰了一下秦嘉妮的椅子:“喂。”
秦嘉妮转过头:“干嘛?”
林雾随便拿起一支笔在手上转着,像是随意一问:“她刚才趴你耳朵边上说的什么?”
秦嘉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雾从赵晨的桌肚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是秦嘉妮最喜欢的榛子口味。
林雾拿着巧克力在秦嘉妮眼前晃了来晃去,秦嘉妮的眼睛跟着动来动去,馋得不行。
秦嘉妮最终还是没能抵御糖衣炮弹的诱惑:“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林雾:“不是秘密她干嘛在那神神秘秘地咬耳朵。”
这下子别说是林雾了,就连赵晨都伸长了耳朵,好奇得不行。
秦嘉妮一把将林雾手上的巧克力抢了过去:“许湄说你长得帅,要是病死了就太可惜了,所以她才去给你买药的。”
林雾手上的笔越转越快,转出了残影,几乎要飞起来。
他脸上不显,声音淡淡地说道:“哦,是吗。”
说着勾了下唇角:“这些个别女生就是花痴。”
痴他。
赵晨看了林雾一眼:“不就夸你一句吗,至于笑得这么闷骚,忘了上次的误会了?”
“上次是上次,都过去多久了,”林雾勾着赵晨的脖子,“就问,她夸过你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