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和母妃恩爱有加,二十年来未曾消减,楚式微不介意身边多个女人。
次日。
淮乐还是不吃东西,楚式微让卯卯寻了些果子给她,他在马车中亦不食气味重的食物。
淮乐有时还是会吐,但时间长了也能吃些其他的食物了。
一连几日,楚式微都不让她和程萝忆碰面,淮乐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淮乐不敢问楚式微,只能问卯卯,“为何还没有跟上太子殿下?”
卯卯只在她手心写,[太子殿下到青州了。]
相处多了,淮乐能看懂些手语,有时卯卯不用在淮乐手心写字,淮乐便能懂得。
快到青州了,一路上都很平安,没有遇到任何埋伏,就连不顺都没有,一切都太顺利了。
眼看快到青州了,淮乐疑惑,“为何这一路这么如意。”
“他们还不知道南疆皇室在哪。”楚式微所说的“他们”,正是那些刺客。
他们在同一马车,楚式微从未对她做什么,也没有伤害她。这段时日的相处,淮乐对楚式微渐渐松了警惕。
楚式微有时待她真的像一个兄长一样,淮乐有时会壮着胆子地回嘴,她恍惚想到,平日里家中的兄长与妹妹便是这般相处的。
甚至淮乐有时闲着无事好奇地询问楚式微一些自己不解的东西,楚式微会言简意赅地回答她,只是有时候会嫌她笨,她再多问,他便不再理会她了。
这样的兄妹相处,她与楚子揭没有过,楚子揭不会嫌她,她也不会回嘴楚子揭的话。
如今淮乐叫楚式微“皇兄”,不再那么别扭了。
“皇兄,回来的路是不是很危险?”淮乐问。
只有太子与郢王知道南疆皇室所关押的位置,意味着一旦接到南疆皇室,前路凶险无常。
“南疆都是本王攻下的。”楚式微道,“只要待在本王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淮乐现下点点头,事实上淮乐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见到了太子和兄长,就会离开楚式微。
她与楚式微相处虽好,但终比不过对太子十数载的信任。
期间,淮乐问过卯卯,“为何皇兄一定要与我同车?”
她实在想不明白。
卯卯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对淮乐问出的话很是震惊,[因为殿下担心娘子,娘子是殿下的妹妹,在殿下身边,娘子是最安全的。]
淮乐不再怀疑,卯卯说得没错,一行人里楚式微的身手是最好的。如果他能愿意保护她,淮乐自然是最安全的。
临近青州之际,天候有些凉,这几日的夜里风吹萧瑟,楚式微让小若拿了厚些的绒毯。
淮乐夜里裹着毯子,还是受了凉,昨日起便开始断续咳嗽。
风寒在军队不是严重的大病,军医带的药材有度,熬了药汤给淮乐。
小若叩叩车轿,“殿下,娘子的药煎好了。”
药汤效果不错,就是苦得吓人,淮乐本不是娇气的人,对喝药没有抗拒,只是从没喝过这么难以下咽的药,光闻着药味就令人作呕。
楚式微看她搅了半天还在磨蹭,有些不耐,“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喝?”
“太苦了。”淮乐小声道。
苦到淮乐生出宁可病着也不愿意喝药的想法。
“先喝,等到青州了本王叫人寻别的医师给你配药。”楚式微从她手里端过药碗,舀了一勺不容拒绝地喂到淮乐嘴边。
淮乐强忍着苦涩咽下,等淮乐喝完,楚式微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糖饴拆开给她。
“这是哪来的?”淮乐眼前一亮,糖饴入口,潮退般覆盖了口腔里的药涩。
“本王让人去边上的城镇买的,你嗓子不舒服,不能多吃。”楚式微道。
“我还想再吃一个。”淮乐央求道。
“只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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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是齐朝与南邻国的交界之地。
青州牧守州不力已成刀下亡魂。
碍于考虑青州无人管控,大捷后留下了一位参与南疆一战的将军在掌管,那将军名为周里越。
青州烽火后的狼藉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周里越接到郢王与太子要来的消息,另手下人在州府准备好客房,连夜赶工修葺院子。
能寻的饰物不多,只尽可能做到最好。
是太子的军队先到的。
这是周里越第一次见到太子,与郢王极为相像。
不愧是上京的贵人,太子与程氏长公子说起话来与军营中的粗人截然不同,温文尔雅,所言之语皆是有理有据。听闻太子少时入朝,在安排与分析青州形势上十分妥当,管治有方。
郢王不知为何慢了几日到来。
太子派了侍卫去打探郢王抵达何处,等侍卫来与太子禀告了什么消息后,太子便叫人去告知周里越,多准备两间客房,再寻些花栽备上。
本都是男人,周里越没想着去找花来妆点院子,既然太子吩咐了,照做便是。
周里越在郢王手下同战多年,得知郢王已经来了,周里越忙带将士们去迎。
军队浩浩荡荡入了青州,城中百姓经历过万军厮杀,见了这么多官兵少有兴致,大多是害怕地关上门窗躲起来。
得知是郢王来了,他们才试探地探出头看。
“百姓们怎么了?”淮乐放下轿帘,方才见百姓们又怕又好奇,淮乐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