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乐有些奇怪,南疆公主昨夜还与她说楚式微害死了她的弟弟,今日见他们二人相处,似乎并无血海深仇。
侍卫们还说,南疆公主曾在楚式微的帐中待过一个晚上。
程萝忆几日前曾与淮乐说过,楚式微与南疆公主是旧相识。
淮乐回想,南疆公主来齐朝的那几次里,楚式微都在,毕竟是为了给皇帝祝寿。
不过淮乐之前对楚式微没有太多关注,印象里没有他们同在的身影。
现在军队所在的地方是林间的小道,草丛间有跳动的蚂蚱,淮乐的目光很快被它们吸引,看着它们迅敏地跳来跳去,隐身在同色的草间。
淮乐肩膀被人拍了拍,正是卯卯,卯卯伸出手,她抓了一只蚂蚱。
淮乐微讶,又怕又喜地小心去抓蚂蚱脚,“卯卯,你好厉害......”
还没等淮乐说完,手上没抓稳,蚂蚱从手里逃脱了出去。卯卯笑了笑,她本想告诉淮乐别去抓蚂蚱的腿,但她说不出话。
“在做什么?”清冷的男声响起。
“皇兄?路修好了吗?”淮乐问道,她本想去看看程萝忆在哪,还未来得及,楚式微便来了。
“嗯,先上车。”楚式微神色肃穆,似有心事。
淮乐听他的话,她刚踩上小凳子,腰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扶送了上去,楚式微紧随着她上马车。
二人刚坐下,马车便驶动了。
淮乐似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楚式微取出一块方帕丢给淮乐,“擦擦。”
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淮乐看到自己沾了泥土了裙摆,她道了谢,弯下身子擦拭裙摆上的泥尘。
她的动作太慢,楚式微看不下去,顺过方帕,如玉的长指拾起她的裙摆擦了擦。
“离了侍女照顾不好自己吗?”楚式微问完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淮乐本就是宫里捧着长大的,她哪里懂得照料自己。
“我可以自己擦。”淮乐小声辩驳。
淮乐的模样像极了小兽,是那种涉世未深的食草类兽物,楚式微倒不是介意照顾她,他是有折腾淮乐的兴致。
一边嫌她麻烦,一边帮她处理麻烦。
若是日后一直这样并无不妥,淮乐应该没有与男子过多相处过,与她接触最多的男子大抵就是楚子揭了。
楚式微想过这个问题,淮乐即便现在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讨厌他,不然为何还会与他亲近。
这事楚式微思虑过,只觉得淮乐喜欢上他只是时日问题。他们有的是时间,多些相处,他对她温柔些,不再吓唬她便是了。
“之前在出宫的马车上,你说,还会和本王做。”
“什么?”
淮乐不解,有些想不起来楚式微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楚式微拉淮乐到自己身边,他只手轻松解开淮乐的腰绦,淮乐还没反应过来,衣衫就松散开,吓得淮乐的手连忙抱在身前。
“你!”淮乐一双美目瞪着楚式微,他近来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从唇到颈子,又到锁骨肩膀,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之前还拿皇室颜面羞辱她,他屡次之举,又哪次不是有辱皇室之风。霸道就不说了,如今与那些轻浮的纨绔有何差别。
楚式微面不改色,手指挑开淮乐的衣襟,看她雪肩上昨夜留下的一处吻痕,比他往时在颈子上留的颜色都要深刻些。
之前楚式微并非吸吮,只是含吻。
楚式微有意和她亲近,淮乐快速合拢衣襟,抬手便是一巴掌,来不及惶恐,匆匆系上腰绦,就连打反了结也不在意。
随之马车一抖,似是驾车之人的手没收住一般。
楚式微蹙眉,不悦地转过脸,还未等他开口,淮乐先拔簪怒道,“皇兄若要羞辱我,那我只可自裁。”
柔顺的乌发散落,其间一张小脸面色绯红,眸子坚韧。
“你要自裁?”
楚式微声音冷如覆霜,他握住淮乐持簪的皓腕,蓦然用力一压,簪尖刺到颈部的雪肤。那里有跳动的脉络,似感受到所受的威胁,跳得更快。
楚式微的手劲大得像要折断她的腕子,他越压越近,簪尖快要刺破皮肉,淮乐仍握着簪子,素手微颤,眼尾已经开始泛红。
颈子上已经被刺出小血珠,见她这般不服软,楚式微冷笑一声,抬手甩飞了淮乐手中的簪子。
素簪落到轿外,淮乐愠怒地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若他真妄强行得手,淮乐是做得出自裁之事,皇后教她的那些东西里,最常提到的便是自尊。
“一点破事动不动就要自裁,也是宫里教你的?”楚式微沉了眸子,“和我亲近,是不是委屈了你?”
“你行事,实在不像皇子所为,这是在车轿,你扯开我的衣裳......”淮乐终是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起来。“光天化日,随处就找个地方做一些轻俗之事,说白了和街边的野狗有何区别。”
“本王看你是宫里读书读傻了,再亲近的事都做过,怎么事到如今知道说不行了?”
那些文人面上清高,风流事都不少。他们要真有那么重颜面,怎么有的后代。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就是。
楚式微嗓音低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莫不是因为有了喜欢的郎君,她才会这般抗拒他,不然她心中无旁人,他又对她算称的过去,怎的不能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