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乐点点头,又与皇后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椒房殿。
她方走出椒房殿没多远,碰上了楚子揭,他似是有点急切,步子快。
楚子揭远远的便看见淮乐从椒房殿走出,他听说淮乐被母后叫去了椒房殿,故一办完公务,就往椒房殿赶。
好在淮乐还没有离开,这一次,他赶上了。
处置政务时,楚子揭就在想一个问题,那便是今日与楚式微亲热的女子是谁?
从未听楚式微提起过哪个女子,今日他带了南疆公主入宫,府上又有侍女,在假山还有一个女子,想不到,他的弟弟也是这般风流。
女人而已,楚子揭不关心楚式微的风流事,只是在想那女子是谁。
楚子揭还未见过人亲吻,在皇宫之中,谁敢卿卿我我,怕是只有楚式微了。
楚子揭没看清楚式微怀里的女人,只是见那女子似是很害怕,身段娇小,被楚式微挡的严严实实。那女子穿的不是宫装,不是皇宫的宫女,应是今日赴茶宴的贵女。
他只看见,那女子穿的是青色的料子。
想到此处,楚子揭让人去打探今日府上穿的青色衣料的都有谁。
楚子揭记不得今日宴会上谁穿了什么衣裳,蓦然想起淮乐穿的是青色的衣裙,如此想来,颜色有几分像。
楚子揭心中一震,可楚子揭相信,楚式微怀中的人绝不可能是淮乐,淮乐绝不会与楚式微这般亲密。
他看得出,淮乐害怕楚式微,自幼都是离他远远的,怎么会突然与他这么好?
椒房殿外,青衣女子走出。
楚子揭见她身上的衣裙,确实是青色。
“淮乐。”楚子揭快步上前。
“皇兄,你要去见皇后娘娘吗?”淮乐没想到这么巧,而后想起了在御花园的假山发生之事,神色有些慌乱。
楚子揭,莫不是认出她了。
“今日,你有遇见式微吗?”楚子揭问。
淮乐自不会承认,紧着说“没有”。
楚子揭的心落下,他相信淮乐不会骗他,也相信淮乐不会与楚式微来往。
“母后寻你所为何事?”楚子揭关切地问。
“无事,只是闲聊几句。”淮乐觉得皇后有意为她说亲一事暂且不要告诉楚子揭,此事尚未定下,现在说过于早了。
“我有话对你说。”楚子揭神色认真。
“皇兄直说便是。”淮乐道。
“之前的事,之前,我们做过的事。”楚子揭不好说出口,他本不是什么面薄的人,可总觉得对淮乐说这种话过于羞耻,心中一番犹豫,还是将话说完,“皇兄会对你负责的。”
他会与她成亲,照顾她一辈子的。
“皇兄,不是说莫要再提这事了吗?”淮乐小声道,楚子揭每次提起,都像揭开丑陋的伤疤,叫淮乐抬不起头来。
而且,他说的负责是什么?以皇权罩着她,还是,他要娶她?
淮乐想是前者,后者太蠢,不是楚子揭会做出的事。
“我替父皇办了很多事,在生辰那日,父皇应该会应许我想要的。”楚子揭温声道,他做的都是为了让皇帝顺意,甚至替弟弟背了下青州的罪责,他认不认错,都是他的错。楚式微有没有错,都不会受罚。
父皇已经对他有了几分怜悯,怜悯应也是宠爱。
旁人一直觉得太子可怜,楚子揭从不觉得自己可怜,他有淮乐,已是幸事,哪里可怜。
旁人怎么看,怎么想,有什么所谓。
见楚子揭不再提那事,想起他的生辰,淮乐心软下来,“皇兄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楚子揭听到淮乐的话,温和一笑,淮乐果然是在意他的。
二位皇子同一日生辰,皇帝更在意次子的生辰,这一次,宫里上下也是先照顾到郢王。程氏古板,对生辰从不大办,皇后也不看重太子生辰,更是让太子也不要在意落差。
太子应着,全皇宫都不在意太子的生辰,只有淮乐在意。
她会亲手做小礼物给皇兄,且早早地开始准备,用心的准备。
生辰之日都厚此薄彼,楚子揭不喜欢这样的生辰,如今竟也开始对生辰有了盼头。他不在意旁人怎么对比他与楚式微的生辰,只在意淮乐给他准备的心意。
“去年你给我的荷包,不幸丢了,再回去找,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我想再要一个。”楚子揭道。
“好。”淮乐点了点头,“待会出宫,我去看些针线,只是许久未绣了,兴许做出了会丑。”
楚子揭笑了笑,“不丑。”
淮乐睁大眼,“还没做。”
淮乐离宫时候,还是东宫的马车送她出宫。
椒房殿。
楚子揭听从皇后的召令而来,皇后果然是来询问他今日茶宴上有没有中意的女子。皇后看着手中的名册,这本名册是今日在茶宴时,她让琳琅记下的几个合心意的女子。
“儿臣有了心仪之人,若是父皇答应,儿臣可以即刻与她成婚。”楚子揭道。
皇后翻阅的动作一顿,“是哪家的女儿?”
说名字许是不知道,但朝中大臣,皇后虽在后宫,却都知得。
“此事还是先等父皇应下之后,儿臣再说吧。”楚子揭道。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不管如何,过了生辰,你就该娶妻,此事不可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