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刚刚的经理折返回来，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无奈笑道：“警官你们来的早，我们这儿还有些人没齐呢，我一会儿慢慢带过来。”
他的话说的巧，萧厉心知肚明那是跟其他人还没交代完，表面也不说破，笑道：“那麻烦你了，还要借个包厢，都是很简单的问题，很快就好。”
张明将他们带进后头的一间 vip 包间里，一夜过去进门仍然是一股呛人的烟味，阎非皱起眉，而萧厉忍不住扇了一下面前，又笑：“你们这儿要是不禁烟，消防问题可要小心啊。”
张明脸色一僵：“我们，会注意的。”
“那麻烦了。”
萧厉知道抓住别人的小辫子，话就不能讲的太过，他将面色难看的经理打发走，请两个十分拘谨的服务员坐下：“你们也别紧张，我们主要是为了别的案子来的，就想问一下这个女人你们认不认识？前两天下午来过这儿。”
他说着拿出马骁骁的照片推过去，由于马骁骁长相美艳，本身就有一定辨识度，果然很快名叫宋慧的年轻服务员便说道：“这个女的经常来的，平时就在这个包厢里，前几天也在......有的时候会有客人单独喊她来喝酒。”
宋慧来这儿的时间不长，说完像是不确定一般又看了几眼，最后才笃定道：“没错......我经常看见她，但是她很少坐外场......都是被人叫过来，直接进内场。”
阎非皱起眉，内场和外场其实也是这种声色场所的一种黑话，外场接待来正常喝酒跳舞的客人，内场则更加隐秘，只要花够了钱，什么都能有。
他道：“她大概来的频率是什么样的？一个星期进几次内场？”
宋慧回忆了一下：“至少，一个星期会来两次左右吧，毕竟她长得好看......”
她还没说完，身边叫杨超的酒保拉了她一把：“别乱说话，一会儿老板炒你了。”
萧厉看小伙子长得一脸老实，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我觉得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找工作了，你们老板叫你们两个先出来，多半本来就想炒你们鱿鱼.......”
“啊？”
杨超脸色一僵，阎非皱了皱眉：“说正题，你这几天见过这个女人吗？”
年轻的酒保面露难色，萧厉无奈：“你大可以说实话，看你工作年限也不久，即便是说了什么，你们老板最后也会用‘他们刚来什么都不懂’这种理由搪塞过去，而且你跟警察说谎对你没任何好处，这点你看过电视剧，基本的概念还是有的吧？”
杨超年纪还小，很快给萧厉这种老油条三言两语就说动了，犹豫道：“之前我进包厢送过几次酒，这个女的都在，有个老板特别喜欢叫她，就前天吧，还叫她下午来喝酒，好像......姓孙。”
“对，我上次还见那个孙老板给她买了东西。”
宋慧也渐渐回忆起来：“有几次，孙老板好像还和她一起走了......”
萧厉和阎非对视一眼，心里都大概有了数，他们时间有限，在确认了孙老板就是马骁骁在 miss 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后，萧厉让杨超去把经理叫了回来，进了包厢甚至张明还没张口，萧厉便直接请他坐下了。
张明像是没想到会轮到自己，神色一下变得谨慎：“两位警官，是要找我问些什么？”
萧厉笑笑：“没什么，就想问下，你们内场经常来的那个孙老板，应该是你们这儿什么 vip 或者老客户吧，方便告知一下联络方式吗？”
张明到底也是混了这么多年，闻言立马赔出个抱歉的笑容：“是不是刚刚那两个新来的说的，他们哪里认得什么孙老板李老板的......”
萧厉早料到他会来这手，笑道：“那两个小朋友我已经让他们另谋高就了，估计张经理你也没打算继续用他们，不过......你是希望我们调了店门口的监控一个个查，或者是把你们店的整个消费记录都查一遍？如果张经理你不肯告诉我们，那我们也只好这么办了。”
张明脸色一白：“这，这又是何必呢，我也是给老板干活，两位警官，我们这儿经营也不容易，你看......”
“我们就是来查马骁骁的案子的，会不会不小心查出别的，得看你。”
阎非冷冷打断他，张明闻言脸色愈发难看，像是十分为难：“这个，店里的客人信息，都属于隐私范围......”
“这么说你是希望我们申请搜查令来自己查了？”
萧厉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刀，这下张明才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脸色惨淡地起身：“我知道了，两位警官跟我来吧，我给你们调取一下客户的资料。”
他们随着张明到了吧台，很快便在系统里找到一个名叫孙波涛的客人，最后一次消费记录正是在马骁骁失踪的当天下午。张明将联系方式提供给他们后，像是还不放心，想要讨好一下萧厉，却又碍于他是“领导”，只好拿出两张代金券来偷偷塞给阎非：“这位警官，我们这开店也是不容易......你们下回来喝酒，拿这个随便喝，我请客。”
“你送这个......给他？”
萧厉一看这架势差点当场笑出声，心想什么叫做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他一把拉过阎非的胳膊，露出他手上的戒指：“张经理，你瞧瞧，已婚！破坏人家家庭，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说完，两人没有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张明，转身便从店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