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宜大哥还因此下令整治朝堂纪律来着。
“这便是你们武朝的待客之道吗?”为首的使臣挑眉环顾四周,直言不讳发表着他的不满。
他身旁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戴着面纱,下面的面容若隐若现,眼睛深邃, 如汪洋一般的蓝, 不用过几年, 现在看着就是倾国倾城之相。
想必这就是越朝那边派来和亲的公主。
美则没矣, 不少男人的目光也都是落在她身上, 只是大多数人都明白一个显而易见的现实——他们无福消受。
赵瑾倒是认真端详了一番这位越朝公主, 小姑娘哪里都好, 就是想不开,怎么就想当她大嫂呢?
虽然是唐韫修的亲哥, 但好歹人家儿子让他俩养了几年,总不能看着乱七八糟的人乱来。
赵瑾根本就不是个窝囊的性子, 说得直白些, 她这个人平时道德感也一般。
“你是?”她问。
自我介绍都没有,给她搁这搁这呢。
只是赵瑾这轻飘飘的两个字说出口之后, 在场年轻的官员以及某些依旧没有官职在身却曾经和赵当过同窗的人都默默低头。
你说你惹她做什么呢?
越朝的使臣被气得不轻,他原本嚣张的气焰全然被赵瑾一句“你是”给毁了大半。
半晌,这位使臣才咬牙切齿别处憋出了一句话:“越朝安季参见公主殿下, 参见皇后娘娘。”
“安季?”赵瑾目光落在那年轻人身上, “之前来过我武朝的安将军是你何人?”
“乃在下叔父。”
叔父啊, 赵瑾还记得几年前她刚成婚时那个过来拉媒的安将军,这会儿叔父不干了,改侄子来了。
赵瑾不咸不淡来了句:“原来是一家人啊,怪不得。”
安季:“……”
他忍了忍,继续道:“此乃我越朝大王的三女,阿缇公主。”
身边的异域没人闻言上前一步,用他们越朝的礼仪行礼道:“阿缇参见华烁公主,参见皇后娘娘。”
说起来,这位阿缇公主差点和赵瑾成了母女关系,当初赵瑾新婚,越朝要谈和亲的那位阿穆王子就是如今越朝的大王。
她和这位阿缇公主可是差点差辈了。
听说如今越朝的那位新王后,也跟赵瑾年纪差不多,值得推敲的是,那位王后是禹朝的公主。
赵瑾倒是没说什么,她挥手:“几位使臣远道而来,请入座吧。”
话音落下,便有宫人引领着越朝的一行人入座,只是那位安季将军倒是一直将目光落在为首的赵瑾身上。
往常她的那个位置都是皇帝来坐,现在换了个女子,其他人心里难免会有些轻视。
小皇子今日倒是乖巧,白白嫩嫩的一个,看起来虽然孱弱些,但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离赵瑾近些的除了宫中妃嫔就是两位亲王及其家眷,不管怎么说,如今是大场合,武朝内部有什么龃龉,那也是自家的人,外人面前,多少还是得一致对外。
这场宫宴的平和没能维持很久,因为在皇后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一个魁梧的男子站起来,直言不讳道:“不知武朝皇帝如今何处?怎么光让女子出来待客?”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人极为不适。
不说赵瑾,炀王脸上的表情如果可以杀人,这人早就死了。
这是禹朝的使臣,炀王率领的军队之前就有和禹朝的人交过手,这会儿殿内就他脾气最大。
赵瑾没开口,那边丞相先站了起来,拱手道:“我朝陛下身体抱恙,还在休养,华烁公主乃我朝嫡长公主,如今正担监国之责,代行陛下之权,不知呼延大人有何高见?”
这禹朝倒是难得,这次派来的使臣是个文官,但他们那的文官看着也没有文质彬彬的感觉,反正比武朝那些个弱不禁风的看着要壮不少。
赵瑾摸摸下巴,觉得全民//运动差不多也该安排上了。
“原来武朝这么大的国家,如今都沦落到女子做主了。”说着,那位呼延大人笑了起来,笑声挺讨人嫌的。
赵瑾本来还好好的,精神状态也算稳定,结果非有人上赶着刺激她。
赵瑾也跟着笑了声:“怎么,呼延大人,你们禹朝没有女子吗?”
“在下听闻武朝女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姿更是婀娜,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也如此呢?”那呼延是第一次来武朝,但言行举止间格外轻浮,他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赵瑾,“你们武朝的皇帝既然缺席,为表诚意,公主殿下是否应该为我等远道而来的宾客舞一曲?”
赵瑾蹙眉。
还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殿内忽然一根黑色的筷子似是一道凌厉的风般擦着那位呼延大人的脸颊而过,最后扎入了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入木三分。
工部那边该哭了。
呼延看着扎在宫殿柱子上的那根筷子,瞳孔一震,座上一道颀长的身影站起来,语气还算平淡:“抱歉,手滑了。”
有点歉意,但不多。
“你们武朝就是这般待客的?”呼延看着站起来的男人,冷声道,“你是谁?”
“在下不才,乃华烁公主的驸马,”唐韫修缓缓看着眼前的人,又补充了一句,“在下手滑的毛病许多年了,一直治不好,呼延大人多注意些,切勿被伤了。”
他让对方注意些时的神态,反而就像是叮嘱对方小心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