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两人确实没有沟通过,陈则初在表达情感上一向不太擅长,笑了笑,没说话。
俞星塘弯着嘴角,“各是各的心意嘛。”
姚兰燕生活简单低调,过生日就自己家里人吃个饭,连姚洁都没叫,说是不想让别人破费。
几个人准备吃饭时,陈永安才从书房下来,俞星塘看见他,叫了声,”爸。“
陈永安点了点头。
饭桌上,吴秋莲偶尔跟俞星塘聊几句,其他人话都不多。
没结婚前,俞星塘来陈家时,跟陈则初父母相处融洽,偶尔还开个玩笑。
如今身份变了,成为陈家儿媳妇后,反倒没从前自在了,俞星塘甚至觉得家里氛围冷冰冰的。
尤其是陈永安,跟陈则初的交谈内容只会围绕工作,对其他的丝毫不关心。
饭吃到一半,陈永安喝了口茶,问陈则初,“听说城南那块地,你准备建酒店,施工方定了吗?”
陈则初表情淡然,“没有,下个月会招标。”
陈永安嗯了一声,又说,“老孙的儿子现在接手他公司了,他们跟集团合作得久,你到时候考虑考虑。”
听起来是商量的口气,但陈永安说话的神情带着股压迫感。
陈则初没有立刻回答,轻描淡写道,“公司有人负责。”
陈永安还想说点什么,吴秋莲看了他一眼,“兰燕过生日呢,别聊工作了,好好吃饭。”
俞星塘正低头吃菜,听见这父子俩的对话,莫名觉得气氛很低沉。
她抬头看了眼姚兰燕,她依旧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吃完饭,姚兰燕跟阿姨在厨房收拾,俞星塘陪吴秋莲在客厅看电视。
吴秋莲对自己挑的孙媳妇相当满意,说了会儿话,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被催着生孩子,可奶奶年龄大了,是真期盼能看见重孙子。”
俞星塘不想让老人失望,轻声应着,“奶奶,我们会考虑的。”
待了一会儿,她想起上次住在陈则初卧室,有对耳环忘记带走了,准备上楼去找找。
二楼书房里,陈永安拿出一副字画给儿子看,问他,“怎么样?北安著名书法家路平跃亲自写的。”
陈则初看了眼,“不错。”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陈永安自退休后,研究起了字画,还花大价钱收藏名师作品。
每每拿到这些字画,都要给他展示一番。
陈永安兀自欣赏了会儿,收起那副字,放进柜子。
他背对着陈则初,话题一转,“老孙跟我多年的交情了。招标这事,到时候你给下面打个招呼,也就是走个形式。”
陈永安退休几年了,但以往的关系都在,还是会时不时给陈则初提一些建议跟要求。
但今昔不同往日,陈则初上任后,为了清理集团遗留的问题,花了不少精力。
公司裙带关系太多,按照老一辈的管理方式,恐怕过几年就要出大问题。
他表情未动,“爸,这次我们是公平招标。”
陈则初话说的很清楚了,他不想伤父亲面子,又提了句,“孙叔公司之前承建的几个工程,后续都有不少质量问题。”
陈永安脸色一沉,“哪个项目能完全没问题?你还是太年轻。重新找个合作方就比多年的关系靠谱?”
俞星塘路过书房,隐约听见陈则初跟父亲在里面说话。
门半留着点缝隙,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重重一声,传达着怒意。
她停下脚步,恰好看见陈则初的侧脸。
他表情淡漠,内心纵使对父亲的做法有再多不满,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女孩子天生细腻,俞星塘莫名感觉到了书房里的低气压。
父子俩都没说话,似乎在因为什么事情僵持。
俞星塘看见陈则初皱起了眉,而陈永安的脸色有了愠色,看着儿子,在等他回答自己。
蓦地,俞星塘抬脚过去,轻轻敲了下门,看见陈永安后,叫了声,“爸。”
陈永安看见俞星塘进来,表情缓和了几分。
俞星塘看向陈则初,“我有个东西忘在你房间了,床头的抽屉打不开,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陈则初稍稍一愣,“好。”
见俞星塘找陈则初有事,陈永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茶具,给自己添了杯茶。
陈则初跟俞星塘回到卧室,见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对珍珠耳环。
转过头看他,“还真在这里诶,我还以为丢了呢。”
陈则初看了眼,抽屉压根儿没有锁,又怎么会打不开。
他偏头打量她,想起她刚刚说的话,隐约察觉到了她的用意。
俞星塘去卫生间把耳环带上,出门时,对上陈则初的视线,朝他笑了笑,“走吧。”
*
回去路上,俞星塘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她最近是真的疲惫。
在华宇one培训,每晚要复习当天的内容,大半夜才睡觉,第二天为了错过早高峰,要赶在七点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