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朔:“郡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微臣想知道郡主究竟对微臣有没有感情。”
昭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违心说了句:“没有。”
袁朔抿了抿唇,心中失望不已。
“这两个月来郡主的主动又是为何?”
昭然怕袁朔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不敢说出事情,支支吾吾没说出来什么。
袁朔瞥了一眼昭然的肚子,问道:“是为了有个孩子吗?”
昭然瞪大了眼睛。
“你都知道了?”
袁朔没说话,紧抿的唇线能看出来他心情很糟糕。
昭然:“你怎么知道的?”
袁朔依旧没答。
昭然瞬间明白过来:“我知道了,我晕倒是因为怀了孩子,身体不好?”
袁朔没回答她。
昭然觉得他的态度是默认了她的说辞,她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肚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可别给折腾没了。
“孩子……应该还在吧?”昭然试探地问了一句。
袁朔更气了。
她只关心孩子,对他毫不关心。
他从怀中拿出来一个荷包,慢慢解开。
昭然看着那个熟悉的荷包,心中一紧。
袁朔拿出来里面的银票和房契地契,问:“郡主准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昭然。
袁朔:“所以郡主早就想好要和微臣和离了?微臣对郡主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昭然支支吾吾:“也……也不是。”
袁朔气得不轻,很想对昭然做些什么,可一想到她如今刚刚怀孕,又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折腾,胎相不稳,他连重话也舍不得说。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站起身来,道:“郡主好好休息吧,微臣还有事要忙。”
说罢,起身离开。
昭然在他身后道:“我刚刚说和离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袁朔没理昭然,开门离去了。
昭然气闷不已,他这态度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怎么也不给她一个准话。
不多时,阿满进来了。
看到昭然,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郡主,您都睡了三日了,终于醒过来了。”
三日?她睡得可真够久的。
瞧着阿满肿的如核桃的眼睛,昭然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阿满想到郡主身体不好,怕自己这副样子影响到她的心情,连忙擦了擦眼泪。
昭然:“往后莫要叫我郡主了,我已经不是了。”
别说郡主了,她的身份怕是连奴仆都不如。
阿满不解:“为何啊?”
昭然有些诧异,难不成她郡主的爵位还没来得及撤?
“虽然现在还是,很快应该不是了。”
阿满疑惑:“大人不是将事情都解决了吗?”
昭然觉得阿满一直都挺聪明的,今日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事情都解决了,我也洗清了嫌疑,可我生父毕竟是造反之人,我也是罪臣之女,郡主这个爵位不适合我了。”
阿满吸了吸鼻子,道:“大人为盛刺史翻案了啊,盛刺史当年是被先太子冤枉的。”
昭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阿满。
“你说什么?盛刺史是被冤枉的?”
阿满:“先太子想要其为自己所用,盛刺史拒绝了他,他便陷害了盛刺史。皇上说盛刺史是忠臣良将,您是忠良之后,又揭发英王有功,为您赐了封号,如今您品级比娴郡主还高……啊,不对,国公府卷入了此次造反一事中,全家入狱,娴郡主虽然被康王接走了,但她的郡主头衔还是被皇上褫夺了。”
昭然觉得这一切怎么这般梦幻,这般不真实。
“你说的是真的?”
阿满点头:“千真万确,此事皇上明发了诏书,昭告四海,天下人都知道了。”
昭然又问:“母亲没有被我连累?”
阿满摇头:“没有啊,围在长公主府外面的兵早就撤走了。皇上还赞长公主殿下有情有义,留下了忠良的血脉。”
昭然内心激动无比,眼眶微微湿润了。
原来一切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阿满继续说道:“听说这半个多月来大人一直在外面为您寻找证据,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这几日您一直没醒,大人就守在您的床前,寸步不离,眼都没合……也没去上朝……当初您被关入天牢后,老爷和夫人都收拾好东西准备辞官带您回冀州了……长公主说袁家人都是好人……”
想到刚刚袁朔离开前失望的眼神,昭然闭了闭眼。
她都对他说了什么啊。
“阿满,你去将大人叫回来,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讲。”
阿满:“好,我这就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阿满回来了。
“前院来了客人,大人在接待,说是不能过来。”
这一听就是借口,他定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想来见她了。昭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刚一动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阿满吓了一跳,忙阻止了她:“郡主,您可别乱动,您这一个月被折腾得不行,太医说了您要静养一个月。”
昭然连忙躺了回去。
她不能去见袁朔,袁朔又不来见她,她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