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完了,万一母亲向袁朔施压,袁朔又厌了她该如何是好。原主从前做的那些事还没完全摘干净啊,还有英王那个不定时的炸弹。
“母亲,我……”
长公主又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我都明白的,先吃饭吧,今晚你就在府中住下。”
都怪自己刚刚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昭然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可她又不能去跟长公主说她刚刚在撒谎,其实她不想和袁朔圆房。
若她说了,那么她成亲以来的所有行为都会变得很奇怪。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对英王态度冷淡了,也无法解释为何一直对袁朔那般热络。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她给袁朔先提前传个信吧。
袁朔正在刑部用午饭,泰宁长公主府的嬷嬷过来传了个信儿,说昭然郡主在长公主府,长公主让他晚上去府中用膳。
嬷嬷走后袁朔又见到了一名小厮,这小厮他认识,是许昭然带去袁府的。小厮机灵得很,等嬷嬷走后他才出来。
“大人,郡主让我将这封信给您。”
袁朔将信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长公主已知晓你我未圆房一事,盛怒,恐会责罚夫君,夫君快想个好法子应对。
袁朔眼眸微动,道:“告诉郡主,我知道了。”
下午,袁朔来了长公主府中。
长公主对袁朔的态度异常冷淡,将他晾在了门口,并未见他。
昭然着急死了。她给袁朔传信希望他想个对策,如今连长公主的面都见不着,他如何能想出来对策啊。她抬了抬脚,刚想要出去就被长公主拦住了。
“昭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昭然:“屋里有些闷,女儿想出去透透气。”
长公主头也未抬,道:“既然觉得闷那就打开窗户。外面冷,你就别出去了,仔细冻着了。”
昭然没敢再出去。
长公主很是惆怅。女儿如今变得极好,哪里都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和从前一样不矜持。从前对英王掏心掏肺,如今又对袁朔如此。一个女人怎么能将全副身心交到一个男人身上。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长公主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让袁朔进来的意思。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全黑了下来。听着屋外传来的风声,昭然心急如焚。
袁朔这个人一向心机深沉,睚眦必报,长公主将他晾了这么久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将来报复长公主?报复她这个罪魁祸首。
昭然越想越害怕,她鼓起勇气,朝着长公主走去。
“母亲,此事也怪不得袁朔。喜不喜欢一个人又不是能控制的,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又没做错什么事。”
长公主看向女儿,道:“他若不想娶你,大可在皇上赐婚时在皇上面前说清楚。既然当初没说清楚,接受了赐婚,婚后就应该尊重你,不该以此事来落你的面子。”
昭然:“他不过是寒门子弟,哪里敢抗旨。而且,我们最近挺好的,关系大有改善,他对我也挺好的。”
长公主摇了摇头,对女儿道:“昭儿,不管你将来有多么喜欢袁朔,一定要记住守住自己的心,不然你一定会伤心的。”
昭然太赞同泰宁长公主的这句话了,她也没打算将一颗真心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可惜她身上背负着系统,不得不为袁朔求情。
“嗯,女儿记住了。那袁朔……”
长公主轻叹一声,道:“你这丫头既然一直为他求情,那就让他进来吧。”
昭然大喜,朝着门外走去。
袁朔正站在院中,呼啸的北风吹皱他的衣裳,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面上看不清表情。
在看到昭然的那一瞬间,袁朔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
昭然来到袁朔身侧,道:“夫君受累了,母亲让你进去。”
袁朔:“长公主可有罚你?”
他自己被罚了竟然还关心她,昭然心里的某一处忽然一软。
她摇了摇,道:“没有。你快进屋暖暖身子吧。”
袁朔:“好。”
入内后,泰宁长公主看向袁朔,道:“可知本宫今日唤你来有何事?”
袁朔:“微臣不知,请长公主明示。”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了女儿一眼,道:“你不知?我前脚让人去寻你,这丫头后脚就给你传信了。你竟不知吗?”
原来长公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昭然脸上露出来赧然的神情。
袁朔撩了一下衣摆,跪下认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以下犯上,怠慢了郡主。请长公主责罚。”
长公主:“刚刚不过是让你多站了一会儿,这丫头就着急得坐不住了。若是再罚你,这丫头又要心疼了。”
袁朔目光看向昭然,眼底的流露出来几分温柔。
长公主自然看到了袁朔此刻的表情。这次来府上,袁朔看女儿的表情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不枉她今日设计这样一场戏增进小夫妻之间的感情。
她话锋一转,说道:“她一心疼,本宫也跟着难受。所以,你可得好好待她。”
袁朔:“微臣记住了。”
长公主:“如若你不喜欢我家昭儿,我便舍了脸面去宫里求皇上让你二人和离,免得绑在一起都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