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父亲和我母亲的眼线离开之前,你都来床上睡吧, 往后这张床咱俩一人一半。”
袁朔没有一丝犹豫, 很痛快地答应了:“好。”
昭然有些狐疑地看向袁朔。她怎么觉得他故意等她这句话呢?
袁朔面上却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
昭然:“你睡里侧, 我睡外侧。”
这样的话, 她上下床比较方便一些,不用越过袁朔了。
袁朔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微臣睡外侧,郡主睡里侧吧。微臣晚上时常要在书房忙碌,回来时郡主或许已经睡了,微臣会打扰到郡主休息。”
实则是他想到了昭然的睡姿,怕她睡外侧会掉下床。
昭然思量了一下,觉得袁朔考虑得也有道理,点点头答应了。
昭然:“被子咱俩一人一床。”
盖一床被子有些冷,她明日再找个毯子盖在身上,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袁朔:“不必,郡主盖两床,上面那一床分给微臣一半就可以。”
昭然眼前一亮,这主意好,她也不用再次去毯子了。不过,袁朔这是怕他们二人会有接触才这样的吧?可真是嫌弃她。
正好,她也不想跟他有接触。
“好。”
商议完,二人躺下睡了。
昭然没什么损失,也不是第一次和袁朔同床共枕,她很快就睡着了。
袁朔昨晚一夜几乎没睡,此刻竟也没有多少睡意,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他侧身看向了躺在里侧的人。
那熟悉的香气似乎要将他包围住了,他第一次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没有掀开昭然的被子,而是抬手将昭然连人带被子圈在了怀中,嗅着昭然身上熟悉的香气,心渐渐平静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昭然第二日起得晚了些。
她本以为和袁朔睡在一起会非常难受,毕竟一张大床被人分去了一半。可接连两个晚上,她感觉自己都睡得好极了。除了一开始没睡着前二人有些尴尬,后来睡着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意外睡得很好。
前晚睡得好,昨晚也睡得好。
穿到这本书中以后,她每日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袁朔在背后筹谋害她,说不定哪一日小命就不保了。她一直害怕袁朔,既有意靠近讨好,又尽量远离。这两日晚上袁朔和她近在咫尺,可不知为何,她不仅没有害怕他会弄死她,竟会有些安心。
几日没去铺子里了,起床后昭然带着阿满去了香露铺子。
香露铺子已经开业一月有余,每日的客流量基本固定下来。说日进斗金或许有些夸张,但每日的流水着实不少。
如今临近年关,各家开始走动送礼,香露的销量也在隐隐提升。
掌柜的在一旁笑着说:“郡主,这几日咱们的香露卖得越来越好了,尤其是这几款,深受大家的喜欢。”
昭然看向掌柜的说的那几款香露。掌柜的说的是香味比较浓郁的那几款。果然,大家买香露的目的是香。像袁朔那种喜欢淡淡清香的是少数,可喜欢清香的往往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也更有钱。看来得多在配方上下功夫了,多调配一些味道清淡但不单薄的味道来。
掌柜的:“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怕是到了腊月中旬咱们铺子里的香露就供不上了。”
昭然点了点头:“我多弄几台器具来做香露,你把所有的香露按照销量多少来排序。”
掌柜的:“好。”
为了能保证货品充足,昭然又让人造了几台做香露的器具。
如今昭然那座制作香露的宅子已经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制造好器具,昭然又研究了几种香露。如今袁朔每日都会回梧桐苑,她也不用特意去前院寻袁朔了。晚上,昭然特意往身上弄了一些香露,等着袁朔回来问问他的意见。
今晚袁朔似乎有事情要忙,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亥正时分,昭然撑不住了,去了床上。过了不知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些动静,昭然感觉身侧好像躺了一个人。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袁朔见昭然醒了,温声道:“抱歉,吵醒你了。”
昭然困得迷迷瞪瞪的,她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没事。”
袁朔见昭然迷迷糊糊地样子,轻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睡吧。”
昭然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她抬起来胳膊,将手腕放在了袁朔的鼻下。
“你快闻闻我今日身上好不好闻。”
听到这话,袁朔怔了怔。
被窝里非常暖和,外面却十分冷。昭然将胳膊伸出来,很快就冻得不行。结果袁朔不知在想什么,磨磨唧唧的,一直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将胳膊往袁朔那边递了递,催促:“你快闻闻。”
因为动作幅度比较大,胳膊一下子碰到了袁朔的唇。
黑暗中,昭然并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只觉得胳膊上有一种温热的触感,她以为碰到了袁朔的脸。
袁朔看着近在咫尺晃来晃去的如霜雪一般的皓腕,眼神一滞,他抬手握住了这一截纤细的手腕。
昭然吃痛,骤然清醒过来,她皱了皱眉,不满地看向袁朔。
“干嘛呀?我不就是想让你闻闻这个味道好闻吗,又没让你干什么,你抓我的手腕做什么。”说着,又嘟嘟囔囔道,“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吗,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