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边这个拖油瓶怎么办?】洞洞幺瞥了一眼旁边看起来闷闷不乐的秦照雪,又补了一句:【天天拉长一张脸,好似谁欠了他的银子一样。】
秦照雪心想他难啊,难道他无缘无故的也乐呵呵的么?那跟二傻子有什么区别?只在心中叹了口气,试图将嘴角往上翘起来一些。
可是他这会儿也高兴不起来啊!一来是卫无忌之事,都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处理办法,这仗只怕也快打起来了,时间不等人。
他不知道李若水打算去眠州,是不是真的要冲入敌营取卫无忌的首级,但是也清楚地认知到了一点,到时候自己如果一定要跟着去,极其可能成为他们口中真正的拖油瓶。
心里不免是后悔,早年学武的时候就不该偷懒,不然的话,现在哪里需要像是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
因此这会儿打定了主意,他偷偷看了李若水一眼,想着即便可能这一趟眠州之行对她来说不安全,可是这房州的安居乐业中的老百姓们他也不忍到时候受战火牵连。
于是做了决定,如果李若水真在眠州出了意外,那自己就与她一起赴死。
这样,也算得上这一次与她眠州出行尽职尽责了吧?
李若水虽然还没有想到如何同将秦照雪甩开,但是说干就干,立即就给沈昭写信,让人送去,自己这里也催促着秦照雪离开,好似真归心似箭一般。
一切都很顺利,直至他们出了房州南城门,走了不过五里路,忽然冒出来一伙贼人将他们拦住。
这还是他们前儿来房州时候才走过的路,那时候不见有山贼盗匪,这会儿怎么可能会有?【别是眠州的人吧?】
【猜对了,水水你运气真好,都不用自己想办法跑过去了,他们就来接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吧?】洞洞幺嘿嘿一笑,准备等待李若水束手就擒。
李若水也觉得好极了,问题是秦照雪怎么办?
秦照雪被她一看,也慌了,随后眼一闭心一横,心说并非是他要死皮赖脸跟着去做拖油瓶,一切都是天意啊。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被对方扛走了。
被套上麻袋扔出马车里的时候,还听到那些个细作得意的笑声:“我就说吧,这种上京城里养出来的酒囊饭袋,能有什么本事?你看刚才那个劳什子的小侯爷,都快被咱们吓得尿裤子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旁的同伴们哈哈大笑起来。
又有人将主意打到李若水的身上去,“那妞儿看起来真真是个极品,不如献给世子去。”
此主意有人觉得甚好,但很快又有人说道:“不可,这女子可非寻常之人,乃那沈家兄弟的表妹,她爹更是那五州之主,拿住了她,没准到时候等咱们王爷打到那东海去的时候,还能拿她换五城呢!”
“这般说来,她倒是比这个劳什子的小侯爷有用多了?”
“那个也有用,太后娘家人,如今就剩下他一个独苗苗。”
“哈哈,这么说来,连续蹲了这么些天,还是值得的,一下得了两个大货。”
洞洞幺听着这些人猖狂又兴奋的笑声:【真希望到时候他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居然还想拿水水去送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李若水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他们眼里居然值五座城池,真要谢谢他们如此高看了自己。
至于秦照雪,又忍不住叹了一声,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又靠这身份救了自己一命。
两人都知道暂且没有什么危险,索性就安心休息了,反正他们还要留着自个儿做人质。
这一点,倒是他俩倒是默契得很。
马车一路颠簸,可见路途并不平坦,到了后面更是让人难受,直接被从马车里扛了出来,横搭在那马背上,给李若水颠得隔夜饭都要出来。
更要命的是这马臭啊,心想小白天天在外流浪,毛光水滑的,更没有什么臭味,反而是这些马,熏得她七荤八素的。
在这样的折磨中,等被带到眠州大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也没仔细去打量如今打量自己的两人。
一老一少。
还是洞洞幺提醒着她:【水水,快醒一醒,卫无忌!卫无忌!】
这声音,一下让同样也被颠得浑浑噩噩的秦照雪也打起了精神,连忙朝那眼前身高八尺,一身威武的中年男子望过去,只见对方正一脸严肃地打量着他俩。
而另外一旁之人,衣着华丽,头上竟然戴着七珠冠,心里忍不住猜测,这莫不是那赵玉龙?
果不其然,随后只听那年轻人叫着卫无忌:“叔父,可打算如何处置两人?”赵玉龙虽是在问卫无忌,但目光却是落在此刻脸色苍白柔弱无力的李若水身上。
一面见着李若水身上捆绑的绳索,将那雪白的手腕勒得通红,隐隐不忍,只立即呼人来:“去将她身上的绳索松开。”但自己去先一步蹲下来,替李若水解开绳索。
卫无忌见此,并未阻拦,毕竟此乃他们军中大营,李若水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插翅而飞?只是从未见着赵玉龙如此优待李若水,心中已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