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想着那一只小京巴,又想到了如今的皇室情况。
李恒想到了嫡长子,更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的寿数又当几何?
宏武三十年,这一年的冬日,泰和宫的皇帝又是晕厥两次。
只是有皇帝的封口令,这一桩事情没人知晓。
可有些事情,宏武帝李恒在这一个冬日还是预备起来。
至少对于皇太子宏武帝是满意的,所以他要给太子留了一些后手。
宏武三十年,皇帝调整了朝堂上的宰辅名单。
一些宏武一朝的重臣因为一些事情被皇帝荣养了。
因为什么事情,当然是晋王冲在前面的就藩一事。
这事情一出来皇帝一手打落好几位宰辅。让这些重臣去荣养,皇帝当然就要提拔新的臣子。
就是这新提拔上来的,这几位的出身派系各不同。可谓是都不怎么一条心。在皇帝眼中当然是相互治衡。因为他们的背后是各有各的利益。
至于晋王这一位皇帝的二弟,如今也被皇帝改了封号。从晋王改为滇王。晋王来年,也当就藩。
此乃皇帝之意,晋王就藩。晋王本人也是叩谢隆恩。
至于从晋王到滇王,这一位新出炉的滇王是不是真心实意想就藩。这一点不重要,这是皇帝的圣旨。
滇王府。
原来的晋王府。这一位滇王哪怕叩谢过圣恩。
真要离开京都时,滇王舍不得。莫说滇王舍不得,就是滇王的儿孙们也舍不得。
没有谁想离开京都这等繁华去,还是去西南的深山嘎达里受苦。
至少在滇王和他的儿孙们眼中,滇地那等又穷又横的山沟沟,那有什么好的。
奈何形势比人强。滇王想去吗?
他也不想。他就是不得不去。
“唉,早知道……”滇王在跟自己的两个儿子说话。
此时在书房里,滇王说道:“也是当年为父一步错,步步错。一步就栽进沟里去。”
滇王要说做错什么,也不过就是当年见着皇次子李茂眺大势成了,想攀附这一个侄子。
因为滇王那里年里也是捞着不少好处。侄子有心,叔叔有意,在利益面前当然容易晕了头。
可惜这些后帐全在,宏武帝李恒这一位兄长不是不知道弟弟的一些黑料。
原来不计较,等着要计较的时候就让滇王出来自己做事情。
滇王能顺帝王心意,旧帐可以一笔勾消。滇王不顺帝王心意,前帐新帐一起算。滇王能怎么办?
滇王当然惹不得帝王的雷霆之怒。于是乖乖的投子认输。
对于滇王而言,在去西南的深山沟沟前,还是在京都好好的享受一回。繁华京都,往后想多瞧一眼都不容易。
天越冷,寒冬至。
一场大雪后,御花园里的寒梅盛开。皇帝在花园里赏过梅,还是差人折了几枝送去昭阳宫。
昭阳宫。
贾祤见着皇帝差卫谨公公亲自送来的寒梅。
贾祤都受宠若惊。感情皇帝还是一位浪漫之人?
当然想法归想法,贾祤脸上全是欣喜之色。
对于卫谨公公,贾祤还是说话客气。
对于皇帝送人送来的寒梅,贾祤当然是准备修一修,还是做了插瓶。这插瓶还得摆了殿内,让殿内染一染寒梅香。
皇帝在御花园走一走,差人送了寒梅去昭阳宫。
这会儿回了泰和宫,又是看了宰辅递过来的要紧奏本。
等着卫谨归来,皇帝听着卫谨禀了皇后见着寒梅的欢喜之色。
皇帝听一听,脸上喜怒不行于色。倒也没让人瞧出来皇帝的心情如何?
只在当天晚膳前,皇帝亲自去了昭阳宫。
昭阳宫。
帝后一起用晚膳,至于小皇子李煜当然也陪着父皇母后一起用晚膳。
待用罢后,消食之时。李恒还考校了小儿子的学问。
李煜的年岁小,他学的不过起蒙,真论起来也就是识识字,算算数。
父子二人一人问,一人答,确也是有趣的紧。
至少贾祤在旁边听的有趣。
待着问过小儿子的进度,又是夸赞一番后。
在李煜高兴时,李恒才是放小儿子去歇息。
待李煜高高兴兴的离开后,李恒的目光落在贾祤身上。
尔后,李恒的目光又挪开,他瞧一眼摆在博古架上的寒梅插瓶。
“寒梅清香,淡淡温雅。”李恒笑道:“朕瞧着最衬了祤娘,你与寒梅,皆为芬芳。”
贾祤听着皇帝这话,她含了一抹笑容,回道:“恒郎今个儿夸人,倒是夸得有趣。”
“我只不知道恒郎也是有趣之人,冬日难得送赠我梅香。往年可不见着你这般有雅趣。”贾祤的语气里有逾越的笑意。
“往年是我疏忽了。”李恒回话道:“如今倒不愿意疏忽。祤娘可怪了?”
“不怪不怪。”贾祤忙回道:“恒郎是大忙碌人,您在朝堂之外还能分了心思于我身上,我只有欢喜的。”
贾祤指着插瓶,指了那一枝寒梅,她笑道:“有它在,我瞧着真高兴。何来怪了恒郎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