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文若更加精神百倍。
只想为汤家,赚更多钱。
将家族根基,打得更牢。
“铃铃铃。”静夜中,骤然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
不是他的手提电话大哥大。
也不是来自三楼,文华的电话。
是底楼客厅。
电话铃声响个不住。
“娥姐,娥姐……”汤文若扬声喊,想让帮佣阿姐就近接了电话。
至少先问问是谁。
谁知,他叫了好多声,都没人答应。
汤文若摇摇头,娥姐大概是睡死了。
他从电脑椅中站起,走下楼。
准备去接电话。
才走到金色旋转钢琴楼梯的楼梯口,电话铃声突然没有了。
这样晚打电话来,他怕有什么要紧的事。
反正都已经坐起,不如下去看看。
汤文若一边下楼,一边取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揉眼。
他休息休息,顺便看看电话会不会再响。
走下楼,才发现,不是电话铃声断了。
而是二弟小汤生,已经先他一步接了电话。
他正在对着电话大声讲话。
汤文若抬腿走到白色意大利长沙发边上坐下,顺手拿起果盘中的梨,用水果刀削皮。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听弟弟讲电话。
只见,小汤生脸色十分怪异。
他本来将电话筒,夹在耳朵上。
此时,却将电话筒拿得远远的,不可置信瞪住话筒。
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汤文若淡笑。
他这个弟弟,永远这样夸张落力。
将梨切了一半,递过去,问:“咩事呀?”
汤文华却没接水果。
他重新将话筒拿到嘴唇边,吼:“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突如其来的骂人声,骤然响起。
汤文若根本见惯不惊,顺手将那半边梨放到二弟身侧的茶几上。
汤文华已经气呼呼挂了电话。
汤文若问他:“细佬,咩事呀?”
小汤生的语声没什么好气:“而今的匪徒绑票勒索,这样不专业?打电话都会打错啦?”
汤文若有听没有懂。
平光镜后的一双漂亮眼睛,静静盯着他老弟,等他下文。
“刚刚电话那头话,他们绑了咩周嘉峰,让我即刻交五百万赎金。这不是有病吗?周嘉峰关我咩事呀?”
汤文华一叠连声抱怨。
周嘉峰?
小豆丁?
汤文若蓦然站了起来。
汤文华看着哥哥脸色,他的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突然想起来了,问:“阿树儿子,嘉峰是姓周啦?”
…………
电话亭中,何坚劲拿着电话筒,同水鱼仔面面相觑。
电话筒,还在“嘟嘟嘟”作响。
是被挂断的盲音。
他们想了千种可能、万种可能,都没想到这样一种可能。
谁见过,绑匪打电话去要赎金。
对方直接骂他们有病,还把电话挂了?
何坚劲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砰”一声,他将听筒重新挂回电话机上。
蒲扇般的大掌一伸,就要向水鱼仔怀中熟睡的嘉峰狠狠打过去。
刚刚他都还没得及把小朋友弄醒,证明人真在他手上。
那个汤二少,就超级嚣张的骂他有病,把电话都给挂了。
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往小朋友身上发泄。
水鱼仔却侧身一让,让怀中的嘉峰准确避过了何坚劲打人的大掌。
何坚劲怔了一怔,转而破口大骂:“水鱼仔,你这是要做咩?”
水鱼仔笑得一脸憨厚:“小朋友还在睡觉,劲哥,你不好打他呀。睡梦中惊了,要失魂的。”
何坚劲一听,更来气了。
蒲扇般的大掌再次伸出,这一次是狠狠打在水鱼仔的后脑上:
“好呀,我不打小朋友,打你。你总是成年了,不会失魂了啦?”
他人又凶猛,力气又大。
直打得水鱼仔鬼哭狼嚎,一边跑一边连连求饶。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空旷街头,静夜无人,显得特别刺耳。
正在追打的两个人,一起停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公用电话亭。
除了他俩,周围都没有别人。
看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正常人早都躲得远远的了。
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谁打来?
找谁?
“劲哥、劲哥,别打我了,你快去接电话啦。说不定是汤二少打来的呢?”
水鱼仔赶紧催他。
他虽然傻乎乎的,其实自己都知道几乎没有可能。
只不过将何坚劲哄去接电话了,也许他就忘了揍人了呢?
至少自己少挨几巴掌。
何坚劲看他半天,特想骂他蠢。
但是,终究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万一呢?
如果不是,等会挂了电话。
他双倍打还给水鱼仔。
对了,还有烂赌翔那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