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手中的棍子,狠狠拍上铝制的小推车。
小推车立即被他打得,凹下去一块。
“歪哥,同她们废咩话呀!我们三个, 给搞聋一只耳朵,今日, 我就要她们,两只都赔给我!”
阿耀真正凶如恶鬼。
说着,他就想走上前打秦霜树。
此时,周围围着听歌的人群,早就吓得四散跑了。
连那些摊贩,也纷纷收摊。
卖槟榔的阿娟爬起来,忽然偷偷跑走。
卖凉果的阿婆强拉着嘉峰,退的远远的。
在墙壁角偷看。
根本没有人,敢阻止这些烂仔。
“阿耀,你是大佬,还是我是大佬?”歪哥没好气地问。
阿耀怔了一怔,手上的铁棍终于缓缓垂下。
他虽然够凶。
但是平日里他所有的花费,全都是靠的歪哥给。
所以,向来都是歪哥指哪打哪。
做反骨仔这种事情,他还没想过。
还是阿伟够了解歪哥,说:“耀哥,你这样恶,吓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歪哥都心疼啦。”
阿耀呆了呆,拎着他的铁棍,重新退回烂仔堆里。
不再说话。
歪哥这才对秦霜树说:“靓师奶,你救走靓珠,我不怪你。连我都心痛活色生香的妹妹仔,躺在街中央。你心地好,同情她,都是有的。”
歪哥垮下脸来,震声道:“但是,你不应该,将我同我两个兄弟耳朵搞聋!”
秦霜树没出声。
因为,他们的耳朵,还真不是她弄的。
她都以为得打上一架,才能将人救出来。
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搞清。
三个烂仔,怎么突然就耳朵流血,丢下路中央的海珠跑了?
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歪哥的声音,忽然又温柔下来,笑道:“如果你肯同靓珠一起,大家都做我女朋友。搞聋耳朵的事,我都可以不同你计较。”
阿耀满脸不服,又想要说话。
阿伟扯扯他袖子,他好艰难,才忍了。
秦霜树仰头大笑,嘲讽:
“做你女朋友?给你卖到夜总会?搏命赚钱养你?如果不肯应承,就好似刚刚见到阿娟?街中央就打人推档?”
“歪哥,不是。聋哥,你呢,根本就不是人!”
歪哥听到“聋哥”两个字,勃然大怒。
“给我将她车档砸了!”歪哥怒吼一声。
阿耀、阿伟等烂仔一齐应声,立即腾身而上。
站在另一侧的海珠忽然道:“靓阿哥,你不是话你发梦都梦到我,对我魂牵梦萦么?”
“你一直巴住个师奶讲?你究竟是找我,还是来找她呀?人家可不依!”
说到最后,海珠的声音变得百媚千娇,好似燕语莺声。
歪哥听到心痒痒。
彻底忘记秦霜树。
他转头,去看美人。
秦霜树骤然暴起,连环踢踢出,将歪哥连番踢到另一边。
他的身体,才重重落下。
秦霜树一记擒拿手,已将歪哥脖子扣住。
阿耀带头的烂仔,勃然大怒。
一个个奋力往秦霜树冲过去。
手中铁棍挥舞,只想将秦霜树当场打烂。
秦霜树冷笑一声,拎起歪哥,就要用他去挡铁棍。
阿伟忽然看到,墙角偷看的阿婆同嘉峰。
他一跃而起,去抓一老一小。
阿耀不耐烦,问:“你做咩,不救歪哥去抓谁?”
阿伟道:“这师奶好能打!我在摊位前见过,那个小崽子好似是她儿子。”
阿耀听得一怔,忽然拎了铁棍,同阿伟一起去捉阿婆和嘉峰。
秦霜树心胆俱裂,想要追过去,替儿子挡铁棍。
却给另外四个烂仔扑上来缠住,一时分不开身。
卖凉果的阿婆,吓得瑟瑟发抖。
却还是将小嘉峰牢牢护在怀中。
眼看铁棍到了眼前,当头就要冲着阿婆打下去。
站在一侧,手拿麦克风的海珠,忽然仰头向天。
大张了嘴。
全场只有嘉峰看得到。
无数气流,正从海珠口中汹涌而出
看海珠的神情,她明明是在仰天长啸。
可是整条街,都寂静无声。
只有那七个烂仔,猛然听到如同飓风咆哮般的声音。
好似掀起无数海浪。
戏院的窗玻璃和广告牌,都被震动得叮铃咣当,响个不停。
长街木叶乱飞,石块四落。
秦霜树怔怔看着,被自己扣住脖子的烂仔歪哥,另一只耳朵中,血液汹涌而出。
上前要去捉阿婆和嘉峰的阿耀、阿伟,全都跪倒在地。
铁棍支撑住他们的身体。
三个烂仔助听器全部碎裂,从耳朵中滚出。
剩下一只耳朵,鲜血直流。
他们想跑。
但是,这一次山呼海啸的威力,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戏院挂着的红色广告牌,忽然整块掉落。
砸在另外几个烂仔身上。
窗玻璃簌簌落了两幅,全部砸得粉碎。
一地的玻璃渣,落在路面。
烂仔们全然不顾,痛得在玻璃渣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