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萧沫没有留下,而是跟着韩重元一起前往褚家。
锦衣卫的去而复返,惊得褚家上下人仰马翻,只是这次不是无关紧要的下人,而是褚二爷褚彬。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褚二爷像条狗似地被人拖着出了褚家。
褚昀咬紧了牙关,像条恶犬似地狠狠盯着锦衣卫,挣扎着一起跟了过去。
到了现在,他还是存着一丝奢望,难道公主真的敢不经帝后允许,堂而皇之地屠戮褚家人吗?
萧沫负手立在褚家大门前,大部队跟着她从客栈转移到了这里。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等待褚二爷的下场,这将证明公主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关系着接下来更多的受害者会不会勇敢地站出来指证其他褚家人的恶行。
韩重元亲自出马将人带走审问,飞快地找来证人证据,证明徐掌柜所言非虚,褚二的罪行属实。
熬不过酷刑的褚二爷,对着摆着面前的证据,欲哭无泪地签字画押认罪。
他被锦衣卫拖了回来,扔在了萧沫面前。
褚二挣扎地喊道:“公主,我们是亲戚,是一家人啊。皇后娘娘是我的表妹,你不能杀我啊!”
萧沫这时才撇了他一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不是王子呢,可真是会做梦。而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对所有子民一视同仁,怎么会为了你这么个杀人犯徇私枉法?”她轻声道,“可不要玷污了皇后娘娘的名声哦!”
褚二爷怄得要吐血,疯狂嘶吼:“那你等皇后娘娘的旨意啊,把我关起来押送京城啊,你不能杀我!”
“浪费时间,好有,养着你不用花粮食吗?”萧沫伸出手,这次韩重元亲自抽出自己的绣春刀放到了她的手心——别用别人的刀了。
握刀在手,萧沫的气势为之一变,就在她要砍下时,突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
儒雅斯文的栗子瑜挥开人群而来,怒视萧沫道:“公主真的要杀了他吗?不说他是褚家人,若皇后闻之必然大怒。还有,公主此举乃是僭越,他所犯何罪,公主又有何权利杀他?”
栗子瑜不想萧沫如此猖狂悖逆,杀了一个褚太君不够,竟然真的要对褚家其他人动手。
萧沫冷笑了一声,将褚二爷签字认罪的供纸放在他眼前:“看到了吗?因他一人,死了几条人命,这就是他该死的证据。你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了他?有何权力?栗大人,他奸污人害死人命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他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他拿着皇后名头肆无忌惮的时候,不见你出来阻止,到我要杀了他你偏跳出来阻止。”
萧沫喝道:“我为什么杀他,就是怕有些人拿权势背景说话非要保下他。什么皇亲国戚,什么皇后娘娘,不拿百姓当人看,他们也配坐在高位,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奉?”
栗子瑜脸色青青白白,被气得发抖,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狂悖不尊的话,是真的没将帝皇朝廷放在眼里,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你,......”栗子瑜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沫拨开他,冷冷地凝视瘫在地上的褚二爷:“人,今天我是非杀不可。就当是本公主替皇帝清理蛀虫了,不用客气。”
话落,她疾快无比地挥出一刀。
褚二爷错愕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头颅已经高高飞向了空中。
汹涌的献血喷溅而出,洒了栗子瑜一身。
直面褚二爷被斩首,他眼皮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底下目睹了一切的人群里,渐渐传出了欢呼声。
而褚昀他们,早已面若死灰,呆若木鸡。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他们了?
第84章
淅淅沥沥,热液打湿了脚面,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胆子最小的褚瑞吓尿了。
“大哥,大哥,......”他脸上似哭非哭,颤抖着嘴唇,“我不想死,救我,快想办法救我啊!”
人为刀狙的时候,对案板上的鱼肉何尝有一丝怜悯;当轮到他人执刀,境遇反转,才能体会弱者的悲哀恐惧。
世间事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褚昀完好的眼眸赤红,他咬着牙死死压住反胃的呕吐感,一字一句地道:“关门!”
仆人们压着恐惧手忙脚乱地关上大门,也将褚二爷的尸首关在了门外。
透过渐渐合拢的缝隙,韩重元不经意地和褚昀怨毒憎恨的独眼对上,直到大门隔绝了对方的身影。
穷途末路之人,犹妄想作困兽之斗,啧!
发出一声冷嗤,韩重元平静地垂下眸,扫过地上晕倒的栗子瑜,吩咐道:“送栗大人回去!”
没有人在乎栗子瑜的倒下,当萧沫一刀砍下褚家二老爷的人头,众人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冤屈被点燃了,他们疯狂地向前拥。
“我,我有冤要诉,我要控告褚家大少爷,曾设计谋害......”
“草民要告褚家三少,他......”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像是被解开了束缚在身上的缰绳,不断的有人大声控诉褚家的罪恶行径,控诉自己的委屈。
他们不但要告褚家人,还要告褚家宗族,他们仗着褚家的势坏事同样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