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看了他一眼:“那本公主可不管......,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念在你们初犯这次饶了你们,若是再敢向前一步,......”她笑眯眯地道,“到时候方将军要是再哭鼻子,本公主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方式刚的第一反应就是涨红了脸,羞恼地瞪着萧沫:胡说,本将军堂堂八尺男儿,什么时候哭鼻子?污蔑,纯属污蔑。
但随即他脸色发黑,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往哪头都是死路一条。
后有朝廷圣旨当前,下令将违抗圣旨的公主就地格杀勿论;前有公主神威莫测,杀人于无形。
他可不认为公主是个心慈手软的人,面对着要她性命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
方式刚叹息了一声,莫非自己这条性命真的要丢在这里?
他颓然道:“圣意不可违,那公主就杀了我吧。”
他死了,算是为国捐躯,朝廷不会追究他的家人;没了他这个将军领着,大军不用围城;公主没有了围城之忧,也就不会对其他人大开杀戒。
怎么看,都是死他一人最好!
想他一介征战沙场的武将,却被逼到如此境地,顿生万念俱灰之感。
方式刚一把握紧长枪,反手往自己胸口刺去,厉声道:“本将死后,请公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将军不可!”周阳鹤惊得脸都变形了。
“将军!”雷洪等惨呼,就要扑上前救人。
但方式刚死志坚定,这一枪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眼看枪头就要刺入皮肉,却被抓住。
方式刚睁眼一看,萧沫轻轻松松地握住了枪杆,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再往前一分。
也不知道萧沫怎么动作的,方式刚手中长枪脱手离去,到了对方手里。
“将军,你好糊涂,怎么可以做傻事?”周阳鹤拉住他,恨铁不成钢地开骂。
其他人也扑上来抱腿的抱腿,抱手的抱手,就怕自家将军再寻死。
萧沫鼓起嘴:“竟敢当着我的面寻死,本公主告诉你,你若敢寻死,我就杀了他!”
方式刚脑子糊涂了一下,他好像被公主威胁了,她要杀了谁?
‘啊’,周阳鹤正低头思考着对策,突然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衣领被萧沫提在了手里。
“军师!”方式刚心提在了半空中。
周阳鹤可是军中的智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是同生共死的同袍战友,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他出事。
萧沫将长枪扔了出去,枪身在空中呼啸而过深深嵌入了冰墙之中,‘咔嚓’,以长枪为中心点裂痕不断扩散,很快扩散至四面八方。
轰然一声,他们以为坚固不可摧的冰墙倒塌,整座帐篷也随之摧毁,露出了群星闪耀的夜空,还有帐篷外狗狗祟祟,手拿工具企图凿开冰层解救自家将军的士兵们。
一瞬间大家面面相觑,士兵们呆呆地看着自家安然无恙的将军。
萧沫轻笑了一声,开口道:“这次可别忘了把粮草送到彬州城外,否则本公主就,......”她视线移到周阳鹤身上。
方式刚的心提了一下,却听公主继续往下道:“你迟一日送到,本公主就割下周参军身上一根手指,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沫抓着周阳鹤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方式刚茫然了一瞬,徒劳地伸出手,自家军师被抓走做人质了。
操,还不如把本将军抓走呢!
第145章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周阳鹤双眼无神地被萧沫提在手里,一路风驰电掣夜奔百里,跑回了彬州城下。
城门紧闭,巍峨的城楼上点着几盏灯笼,上面隐约有几道人影在巡逻。
周阳鹤视线模糊地看着黝黑伫立的城墙,以为萧沫会叫人打开城门,不妨肩膀被人抓住,萧沫带着他冲天而起。
他的惊叫顿时被堵在喉咙里,身子失重的感觉袭来,不由自主地向上攀升。鼻子似乎擦过坚硬的城墙,视线一晃,等回神双脚已经踩在实地上——他上了城楼。
即使已经领略过萧沫的深不可测,周阳鹤此际依然觉得惊骇非常,强,公主太强了。
他想到若是攻城战中公主一马当先,岂不是立即能攻占城头,实乃攻城掠地的大杀器。
昏暗隐蔽的阴影里转出一道人影,大步朝他们走来:“公主?”
随着男人的走近,灯笼随之亮起,周阳鹤就见公主欣喜地扬起了笑容,欢快地丢下他朝着对方跑去:“韩某,我回来了!”
韩某,韩?
周阳鹤脑子里飞快地转过一个名字,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他再也忍不地转过身趴在城垛上就吐了起来。
韩重元挑眉看着吐得昏天暗地的男人,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萧沫偏了偏头,无辜地道:“忘了他是个身娇体弱的书生,身体不经折腾,大概是被风吹着了,总不能是怀孕了。对了,等下记得吩咐人轻拿轻放,好好照顾周军师,千万别把人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