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用力控制发抖地身体,不怕,不怕,还有
办法,对,她还有藏起来的‘护身符’。
然而出乎意料地,萧沫的视线掠过她,投向身后站着摇摇欲坠地大臣们。
她轻轻启唇:“抱歉,本公主处理私事的时间长了些,让你们久等了。那么,接下来言归正传,让我们说说公事吧!”
各位大人头皮一麻,有种靴子终于掉地的尘埃落定感,来了,终于来了。
他们都已经知道萧沫的习惯,每攻下一城就清理城中冤案,将贪官污吏,行凶作恶者斩首示众,不管官位高低,贫穷富有,都不要妄想逃脱法律制裁。
如今,终于轮到他们了。
“户部尚书!”萧沫第一个喊的就是六部尚书之一。
几乎是萧沫话才说出口,户部尚书腿一软,‘噗通’就跪下了,满脸绝望。
萧沫有趣地勾了一下唇:“看来你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心知肚明啊,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拼命地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罪官愿以公主马首是瞻,为殿下效命,恳请公主给罪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然而萧沫摇了摇头:“你侄子押运粮草延误军机,以致西南战事惨败,害我朝将士死伤无数,本公主已经答应将他交给方将军处置。而你身为朝廷重臣却包庇于他,其罪一也;任职期间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其罪二;老家人抢夺他人田地,闹出人命,你却运用自身权势包庇族人,逼杀无辜,其罪三。本公主不杀你,将你二人交给方将军处置,去吧!”
户部尚书知道自己毫无生路,面如死灰地被士兵拖了下去,到时会将人交给方式刚。
“吏部尚书!”
‘噗通’,吏部尚书脸色惨白的跪下,目露哀求地看向萧沫:“公主饶命!”
“你在任侍郎期间,曾看中一富商家财,使计纳了他唯一的女儿为妾,而后暗下毒手害死对方,将家财占为其有。在富商女儿察觉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毒死那名女子,毁尸灭迹。”萧沫说出他曾犯下的恶行,“光此一桩足以判你死刑,你可认罪?”
吏部尚书想狡辩,想叫嚣没有此事,然而对着萧沫了然的目光,他颓然地瘫坐在地。
见他无话可说,萧沫淡淡道:“押下去,等着一起宣示罪名,斩首示众。”
“礼部尚书,......”萧沫转向下一个人。
“罪官认罪。”礼部尚书不等萧沫开口,就干脆滑跪认罪了,似乎是知道自己逃无可逃。
萧沫却冷笑一声:“亏你身为礼部尚书,却是最不知礼的,简直玷污了‘礼’之一字,干的恶事本公主提起都嫌脏了嘴,算你识相,否则,......”对礼部尚书所犯下的罪行似乎颇为不耻。
有韩重元这个锦衣卫统领提供证据,一上来就连折了三位尚书。
剩下的兵部和工部,刑部尚书腿肚子都在颤抖,他们官至三品,若说清廉无瑕那是谎话,公主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吗?
他们正悲观地等待自己命运,却不想萧沫却跳过了他们,而是点了一位刑部侍郎。
那位刑部侍郎被人收买,栽赃陷害,移花接木,将凶手的罪名嫁祸到无辜者的身上,害得人被收监流放,最后死在路上。
这样的人当然是死罪。
看着一个个官员都点出来,指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然后被拖下去一起斩首,刑部尚书既惊又喜,忽然若有所悟:公主殿下不是一味地求全责备,眼里不揉一粒沙子,而是视情节轻重,凡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罪大恶极者,罪可当死,才被指出来拖下去施行死刑。
就像外界传说的,公主殿下要的是公正严明,为百姓弱者主持公道,触犯了律法的就依法判决,不论身份地位,也不是由自己心意而定。
刑部尚书心神一松,不由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沾染人命,逃过一劫。
这场煎熬的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他们中有文官武将,勋贵宗室,有圈占良田灭人满门的,有骄奢淫逸害人性命的,等一波人鬼哭狼嚎地被带走,迎接在午门前斩首示众的命运,朝堂上还剩了七七八八的官员,比想象中的小猫两三只好了太多。
萧沫视线扫过一圈:“本公主知道,你们还能站在这里,不是你们有多无辜清白,而是还来不及触犯底线。今日本公主告诉你们我的底线是什么,凡是胆敢犯者,杀无赦!但愿你们能引以为戒,牢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要给本公主将尔等送上法场的机会。”
“臣等谨记!”剩下的官员战战兢兢地弯下腰,纳头就拜。
萧沫用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震慑住了朝臣,让人升不起抵抗之心。
真公主可不是什么‘刑不上士大夫’的拥护者,杀起大臣来如砍瓜切菜,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想打就打,更何况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臣子。
顾逸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本来以为依萧沫的性子会赶尽杀绝,杀得朝堂片甲不留,心里担忧不已。
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强求朝臣都是大公无私的圣人,太过强人所难,如今公主能明白这个道理,顾逸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