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元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抱住她,下颌顶着对方黝黑的头发,嗅着独属于少女的体香,微微收紧了手臂。
他低声笑道:“你是小孩子吗,要人抱着哄着,是不是还要哄你睡觉吃饭?”
萧沫无辜地眨了眨眼,她真的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二十岁在现代还是上大学的孩子呢,除了听命令出任务外,她就是爸妈的宝宝来着。
她瘪嘴,瞪他:“那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都不嫌你年纪大。”
韩重元面上不自在了一瞬,这已经不是萧沫第一次提他年龄的事了,他垂下视线凝视她:“那公主也会喜欢我的,对吗?”
他们独自相处的时间很少,明面上还要保持距离。上次虽然单方面挑明了韩重元的情愫,可是少女什么也没说。
虽然此时他们的行为很亲密,双方好似有了默契,但是韩重元还是想亲口听她说,也喜欢着自己。
萧沫诧异地道:“当然啊,难道锦衣卫还有比你更位高权重,身材更好,长得更英俊的单身男子吗?”见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她义正言辞地道,“有,我也不喜欢。我俩是什么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她黏黏糊糊地撒娇:“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宠我,不许对我凶!”
韩重元磨了磨牙,又忍不住想笑,他掂了掂她:“你这么厉害,韩某敢不听你的吗?”
萧沫捂着嘴闷闷笑。
她拉着韩重元坐下,自己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俨然将他当作了大号玩具,而自己是只撒欢的猫。
别说,人肉垫子还是很舒服的。
这对韩重元来说无疑是种折磨,他忍了忍,按住她喂了口水。
此刻他们之间的相处早已越过了男女大防,就算是未婚夫妻如此亲昵也是犯了禁忌,逾越了规矩。
然而萧沫眼里根本没有这条线,她就是单纯想跟自己男朋友贴贴靠靠,靠在一起晒太阳。
韩重元会喜欢上萧沫,本身就不是个会讲规矩的,或许自己骨子里本就是离经叛道的人,才会被这样的萧沫所吸引。
闹了一番,萧沫昏昏欲睡。
这段时日她马不停蹄地催逼谷知府审理案件,见识了无数人间惨剧。还要抽空关心珉王府受害者的后续处理情况,每天都没有停歇的时候,真的是好累。
其实像这样在恰好的时候,和亲密的人呆在一起品味悠闲时光,就是一种幸福了。
此刻安静俯卧在身边的萧沫好小,小小的一只,乖乖地闭眼酣睡,如纯净无邪的孩子。
韩重元侧身支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逐渐深沉。
他脑中转着无数念头,想着通过什么手段可以顺顺利利地娶到她,京城哪些关系可以利用起来,有哪些重臣可以为自己所用。
直到晚霞挂上了天空,韩重元才抱起酣睡好眠的萧沫,把人弄醒了,俩人重新回到了珉王府。
没错,作为齐州府最豪华的豪宅,如今成了萧沫的落脚点。
最先察觉俩人不对的是苗千户,作为韩重元心腹的他敏感察觉到自家统领大人变了,有时视线忍不住地落到公主身上。
而公主对自家大人笑得时候也变多了,虽然明面上彼此还保持着克制和距离,但是男女间的某些暧昧气氛是掩饰不住的。
苗千户无声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叫,公主这么凶残可怕,自家统领大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这是打算监守自盗,跟北狄大王子抢人。
还有皇帝,他要怎么跟皇帝交待?
就在苗千户恍恍惚惚提心吊胆,萧沫私下偷偷谈恋爱不亦乐乎时,朝廷派来调查珉王之死真相的队伍终于抵达了齐州府。
顾逸出自名门,本身是朝廷重臣。而曲之臣则是太子派来的人,自己是郑国公府的小公子,哪一个的身份都不轻,又是奉旨前来,谷知府当然亲自前往城门迎接。
同时前来的还有被遗忘已久的秦嬷嬷一行。
自从他们到了齐州府,就被随意安排在了一处宅子居住,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公主。
事实是萧沫根本就忘了他们的存在,对他们的观感也不好,韩重元自然不会让人到萧沫面前碍眼,反正锦衣卫自能把人照顾好。
这让没有了无用处之地的秦嬷嬷等焦心不已,就连受了杖责伤已经好了的太监安平也坐不住了。
做奴才的最怕被人闲置不用,那表示你没有了任何价值,成了无用之人。
这不,听说朝廷来人,立即跟着前来迎接。
一路风尘仆仆,曲之臣可没有与人应酬的闲情,他趾高气昂地骑着马上,随意扫了眼四周道:“怎么就你们,那位乡下回来的公主殿下呢?”
顾逸一身气质卓然,彬彬有礼地和谷知府互相见礼,此刻他冷冷瞥了曲之臣一眼,命令道:“下马。”
这一眼威严凌厉,曲之臣犹被刺了一下,他冷笑了声撇撇嘴,懒洋洋地下了马。
他几步走到谷知府面前,草草地抱了抱拳,直问道:“谷大人,公主何在?”
谷知府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礼,敷衍道:“公主自然是在府中等着我们去见礼。”
你想什么呢?公主再是不得帝后喜欢,她明面上就是嫡公主,你敢欺她,这真是不拿公主当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