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佝偻着背，眼里满是畏缩犹豫。
一个身姿挺拔，眼神冷漠却很自信。
只一招，他就被死死按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耳边传来围观者熟悉的奚落嘲笑声，屠棣忍不住蜷紧了身子，迎接接下来的暴打。
少女的手蓦地伸到他面前，屠棣本能地闭上眼睛，下一秒，那只微凉的手不容拒绝地拉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记得站直，不然长不高。”
屠棣彻底傻了，呆愣愣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些什么。
少女眼里多了一点笑意，拍了拍他的后背，干脆利落地跳下擂台。
那天之后，屠棣认为自己发现了8号的另一面，隐藏在冰川之下的暖流。
于是他厚着脸皮贴了上去，费了些时日，终于成功霸占了少女手下第一狗腿子的位置。
随着关系逐渐亲近 ，屠棣越发觉得自己撞上了大运。
温祁烟虽然面上冷淡，却很细心善良，手把手教了他这一身本领，有人欺负他，她会打回去，执行任务时更是救过他好几次。
小可怜屠棣终于过上了有人罩着的生活，只需要忍受总队飞娅一个人的白眼就好。
可惜分化以后，他们被分派驻扎到不同城市，每天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联系也不可避免地减少。
但不管温祁烟是不是叛逃者，都是他屠棣心里唯一的老大，虽然这么想违背了反叛军的教义，但确实是他最真心的想法。
包括那场针对她的计划，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让老大陷入一个人陷入绝境。
可话虽这么说，老大现在的笑容也太古怪了吧！
两眼放光，龇牙咧嘴，看他的眼神就像狼见了羊一样。
屠棣心里直发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老大，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
大家都说他脑子笨，屠棣本来是不承认的，可他真是看不懂老大的表情。
他们认识八年，温祁烟基本上只有一种表情，冷淡平静，哪怕受伤都不皱一下眉。
可这几天，她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不下数十种，累了疼了都会叫唤，偶尔还会说一些笑话。
记得第一次听到老大喊累的时候，他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难道又累了？
他看了看时间，心道不应该啊，这才刚练了两个小时，热身还没结束呢，
狼看见羊，老大不会是饿了吧，屠棣自觉发现了正确答案，兴奋地问，“老大，你是饿了吗？坚持一下，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吃饭了！”
温祁烟没搭理他，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说话就会卸力，她会直接被这200kg的铁片砸成馅饼。
“...998，999，1000.嘀—训练已完成。”
电子记录仪播报结束，正上方的天花板分裂开来，从里面探出两只机械臂，依次取走温祁烟后背上的5个大铁片。
后背陡然轻盈，温祁烟直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地上，牛喘起来。
她现在天天只是做单人训练就累成狗，之后还要加入多人作战训练配合，人工智能辅助作战配合等一系列累死人不偿命的训练，真不敢想象原身当年只是小孩子就开始接受这种程度训练，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地就当上组长。
是的，原身在这卧虎藏龙的反叛军组织也算得上是个小官，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呢。
屠棣蹲在一边，满眼担忧，“老大，你怎么二次分化以后体力比之前差了？”
温祁烟猛然抬头，眼前冒出一阵金星，她揉了揉眼睛问，“嗯？你知道我二次分化了？”
还以为这是个秘密，没想到都传开了。
“是啊。”屠棣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不是，总队只跟我说了，因为知道咱俩关系好，问了问我你的恢复情况，别人都不知道。”
“现在还有定期去实验室的成员吗？”温祁烟缓了一会儿，慢慢坐直身体，一边擦汗一边问。
“实验室？去实验室干嘛？那些研究员可宝贝他们的机器了，根本不让咱们靠近。”屠棣挠了挠头，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
怪不得，温祁烟沉吟着低下头，脑子飞快地运转，连屠棣这种老成员都不知道，看来这个实验一直处于暗处，估计只有参加这个实验的成员才知道内幕。
研究员说她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还说剩下的实验品都坚持不了多久了，按照反叛军的尿性，估计会把失败品都处理干净。
原身的性格一看就不是会好好听话配合的娃，温祁烟大胆猜测，这个实验不是那种简单的把人捆在床上，注射一些奇怪的药水就能完成的，它应该还需要实验品的主动配合。
也不知道反叛军给原身许了什么好处，让她愿意参加实验...
屠棣忽然想到什么，猛然站了起来，“是不是那些研究院看你分化成功了，要抓你去做实验？”
温祁烟摇摇头，原身没有告诉屠棣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也不打算多说，敷衍道，“不是，那天听研究员提了一句什么实验的事儿，可能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