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怒不可遏,连粗话都脱口而出。如何也忍不住了。
“放肆。”陈衍面上无光,却如何也不能接受陈瑾这样的一喝。他是兄长,是陈瑾的兄长,何时轮得到陈瑾这么教训他?
然而陈瑾已然一个耳光甩向他,“放肆的是你。这一巴掌,我是为母亲而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知道因你之故,母亲昏死过去,如今不知情形吗?”
陈衍如何也想不到,陈瑾竟然敢打他,惊愣地一时回不过神。
直到陈瑾的话响起,也终让他回过了神,怒火冲天的扬手就要还陈瑾一个耳光,不想陈瑾比他更快,又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一巴,我是为江南无数百姓而打,打的是你权迷心窍,竟然不顾百姓死活,与人同流合污。”
陈衍打人不成,反而再一次挨打,直接懵了,不想陈瑾又一记耳光落下,“这一巴,我是为汾阳姐姐而打。她素来与你无怨无仇,虽不是一母所出,却了是骨肉至亲,你竟然能对她痛下杀手,你丧心病狂。”
话毕,再一次抽了陈衍,“这一巴,我是为父皇而打。这么多年,父皇如何看重你,视你为太子培养,而你却辜负父皇信任,更倚仗父皇对你的疼爱,无视朝纲法度。如今更是生出恶念,意图谋反,你枉为人子!”
陈衍完全被打懵了,脸上阵阵抽痛提醒着他,他挨了打了,打他的人正是陈瑾。
想打陈瑾的人,这一刻如何能再忍得住,反手再次要打向陈瑾,陈瑾却直接捉住他的衣领。
陈衍高了陈瑾半个头,被陈瑾拉住时,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可见陈瑾下了死手。
“阿兄以为,只有你狠吗?”陈衍看着目光透着狠绝的陈瑾,后背一阵渗得慌。
“我顾念骨肉亲情,所以一次又一次给阿兄机会。阿兄若是不懂得珍惜,难道以为,在阿兄动杀心的时候,我就不会动杀心?”陈瑾紧紧地勒住陈衍的脖子,陈衍反手要掐住陈瑾的脖子。
耿昌的动作极快,先一步扣住陈衍的双手,让他动也动弹不得。
陈衍身边自然是有人的,可是那些冲上来的人却被耿昌跃起尽都踢翻在地。
这一番动作,扯得陈衍痛得大叫一声,耿昌朝躺在地上还想起来的人道:“主子们的事,我们当奴婢的最好别插手。安安生生呆着,免得让四皇子更痛苦。”
可不是吗?先前陈衍并未惨叫,他们欲救人不成,反而让陈衍更难受了。一时间都不敢再动了。
前被勒,后被反剪,陈衍难受得更是喘不过气,陈瑾掂起脚在陈衍的耳边道:“兄长既然不怕,且记住现在的感觉,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兄长记住,若是兄长再敢轻举妄动,不必旁人动手,我会亲手了结兄长。”
充满杀意的话,在陈衍因为无法呼吸而渐渐变得空白,什么都想不起的时候,如同烙铁一般,烙在他的脑海中。
在陈衍以为陈瑾会把他勒死的时候,陈瑾却突然松开了手,耿昌配合无间的同时松手。
得到了自由,一瞬间陈衍瘫坐在地,尚未回过神。直到脖子的勒感完全消失,甚至一旁伺候的人都飞扑过来,唤着一声声殿下,这才让陈衍终于有了意识,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咳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让陈衍终于恢复正常,不断地咳嗽起来。
陈瑾再一次走近陈衍,陈衍的人本能要护住陈衍,陈瑾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对方惊慌失措地收回手。
陈瑾蹲在陈衍的面前,一字一句地提醒陈衍道:“兄长记住我说过的话。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兄长若是不信,倒不如试一试,下一次兄长还能不能活着。对了,提醒兄长一声,你的府里,盯着你的不仅仅是一批人。那你猜猜看,谁会先知道你的意图。救人难,杀人易,是吧。”
这一刻陈衍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想他的谋划才同人提及,陈瑾便已然知道,这证明了什么?
难道到现在为止,他会觉得一切都是意外?
陈瑾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危言耸听,实则不然。
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如果他不能站在最高处,给人最致命的一击,就会有无数人前扑后继将他踩在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他会丢了性命。
他要赌,就是赌的顺帝毫无防备,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一但他的打算为人所觉察,他还有什么胜算?他凭什么认为,他能是顺帝的对手?
眼看陈瑾站起来,这就准备离去,陈衍捉住陈瑾的手臂,“你,你要去告诉父皇?”
陈瑾没有想到,直到现在陈衍才想起问她这个问题。
一直以为错的是陈瑾的人,如今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你说呢?如果我想要你死,我不会出现,更不会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行。自然,我来了,就是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虽然你未必会在意这个所谓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喊了你那么多年的兄长,一直敬重于你,许是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你的棋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棋子;对我而言,如果你不曾过分,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