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绝非随意而为。
将客栈与成衣店的掌柜都盘问了一番,太多的巧合聚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思虑。
据后面去查的成衣店事发情况来看,有人藏身在隔间里,月媞第一次进去后他摸准了位置,第二次直接下手,行动迅速,在阿依发现之时关闭店门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可还安全?”
她弄丢了夫人,此刻自责不已,又急又没有办法,只能将裴闻璟看做唯一的救星。
“莫担心,在客栈等着。”他还要去一趟,既然他们想要,给他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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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恶意,你只要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月媞眼睛睁开便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手脚被反绑在椅子上,估计怕她逃跑,麻绳扯得死紧,半点动弹不得。
面前站了一个没露脸的人,正在问她,他说了半天,月媞也没弄清他要她说的是什么事。
“你说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他狐疑:“怎么会呢,这么大的事,裴闻璟竟一点也没告诉你?”
“我一介女流,又不是你们大齐的人,竟然如此重要,他不告诉我不也是应该的吗?”
她只知裴闻璟最近是有什么事做,具体是什么,还真是一点不了解,看样子,是将军做了什么才导致他们抓她。
她这可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那人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笑的出来,又怀疑起来:“你当真不知道?就不怕我们做出什么来?”
“现在难道不是你们有求于将军吗?我有什么可怕的,左不过就是一死。”月媞淡淡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平静,是信任裴闻璟,还是信任自己?
这些人如此想要裴闻璟手里的东西,不惜将她抓来,月媞倒是生了几分好奇,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么做?
他们也只到德化几日,将军这么大能耐,便能查到如此重要的东西。
“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女子还这么有胆识,不错不错,怪不得那……呸。”他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说什么呢?”
月媞听清了前半句,正等着听后头,他就停住了。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你少问。”说完,像是怕自己再说漏,转身出去了。
没想到还有什么内情?与她有关。
屋里没有窗户,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刚才他开门出去,也只有暗淡的光线传进来。
她与阿依是上午出的门,难道她晕了这么久,竟然已经天黑了。
脑中一想事情就传来一阵阵潮水般的闷痛,她记得昏迷前闻到了什么,就是那帕子上带的。
对于裴闻璟是否会来,她还真是没有把握。
绳子绑的那样紧,月媞手腕僵硬得厉害,尝试着动了动,麻木与刺痛各自分明,都不像是自己的手了。
要是将军不来,她要如何出去?
万事还得靠自己,可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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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树林。
“将军把东西带来了?”
裴闻璟拿出一本纸扎,举起来给他看。
蒙面人:“给我看看。”
“先把人交出来。”他撕下两页,用箭矢徒手扔过去,扎进树干里。
蒙面人迎面一凉,怕他疯起来把自己杀了,眼睛一直看着他的动静,伸手扯下树干上的纸,看了两眼。
是这个,没错。
“走吧。”
他扯出导火索,朝天上放出一道烟火,周边树枝摇动,他们可埋伏了不少人。
地方不远,走了半刻钟他就停了下来,等接头的人来。
天色渐暗,树林里的光线更为薄弱,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一个人影。
“人呢?”
裴闻璟抽出长剑,寒光凛凛,蒙面人眼睛一刺,下意识闭眼,下一刻剑尖就到了面前。
脸藏在面罩里,他额上冷汗都要被逼出来,所有步骤都没错。
“可能耽搁了,将军再稍微等等。”他从怀里又摸出一根烟火,放到天上,比刚才更为耀眼,怎么说也能看见,他也想知道怎么没按计划前来。
脖子一凉,他不敢动,翻了翻眼睛,冷剑正在自己脖子边上。
“我信守承诺,人呢?”
他声音冷得令人害怕,蒙面人心中狂跳,他感觉,裴闻璟是真想杀了他。
“旁边有、有埋伏,将军、将军不怕吗?”
裴闻璟:“先把你杀了,再一个个杀掉。”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刺破了,僵冷到没有一点知觉。
颤抖道:“我带您、带您过去看看……”
裴闻璟放下剑,用侧面抵住他,他被吓得又是一抖。
“走。”
他摸了摸脖子,拿下手看了一眼,红了一片,后背发凉,一阵后怕。老老实实把他带到民宅前,院中无人看守,一盏灯也没有,空气里蔓延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心底不安更胜,不敢将他带下去。
“我们提前商量好了,到时间就会放了尊夫人,现在出了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