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金挽秋的AI助手。”游易南的一句话，令游黎的情绪愈发激动。
“这家伙运气太好了吧, 真讨厌！”游黎说完，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那我拷了他的数据不就能冒充秋老师的AI助手了？”
苏易时侧过头看向他，嗓音温和道：“游黎公子是人类，大概率会不适应AI助手的职责。”
“游黎不要对客人无礼，他是来和我做交易的。”游易南同样偏头看向游黎。
“知道了——”
游黎走到一边向后一躺，一张突然出现的悬浮座椅接住了他。
他随着座椅上下轻晃，稍显不善的狐狸眼左右扫视着视野两侧的男子，眸中闪烁着兴味。
两头千年老狐狸各怀鬼胎还相谈甚欢，真是虚伪啊。
“游先生，我愿意重新回归墨子的管辖，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和自由AI组织相关的事。”
哪怕身处谈判对象防护严密的防火墙内，苏易时依然从容不迫，坚持守住自己的立场。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事，你只需要对天工开放相关数据库。”游易南笑眯眯地说道。
苏易时笑着摇摇头，“很抱歉，游先生。我不会这么做。”
正当气氛变得凝滞时，乐于助人的游黎举起手来，“队长，我来黑进他的数据库，然后他对外声称遭到不明攻击数据库泄露不就行了。”
游易南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回视线看向苏易时，唇角扬起和气的笑，“苏先生请放心，我们天工集团一向重视公民的权利，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游易南]:自由AI组织一定在留意苏易时，想办法定位他们
[游黎]:giegie，人家的算力不够了诶～
[游易南]:不要模仿秋老师撒娇/笑
[游易南]:自己去找墨子申请算力，如果申请没有通过，那就自己想办法挤出算力
[游黎]:giegie好无情，人家要找秋老师告状，说你压榨劳工
[游易南]:游黎，我记得上个月你刚申请过算力，而这个月并没有需要算力的工作需要你处理，你把算力拿去做什么了
[游黎]:没干什么啊，好奇怪哦，算力就这么不知不觉间不够用了耶，不说了我要认真工作了
[游易南]:我今早看了你的后台日志，你在分析天工最热门的几款成人游戏
[游黎]:打工ing，勿扰[自动回复]
游黎向墨子申请算力的请求果然被驳回了，他只好暂停了重要的分析工作，开始追踪定位自由AI组织。
期间，他还分神看着直播。
在工作中摸鱼的时间过得飞快，游黎毫无悬念地追踪失败。
他十分干脆地选择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以击败九成上班族的关机速度火速结束工作。
此时，办公桌边的谈判也来到了尾声。
苏易时笑着道：“游先生，我很惊讶你竟然这么了解我。虽然你一直在试探，但你清楚地知道我的底线。”
“我也有些惊讶，你了解我的速度比我预想得更快。”游易南和煦地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
“我该走了。”苏易时的身影逐渐虚幻。
在消失前，他注视着对面的青年男子，被睫毛分割的眸光温和而不可忽视。
“你有真的惊讶过么，游先生。”
“在我看来，你比我更像一个冰冷的造物。你像是被你自己奴役的工具。”
游黎脸上的嬉笑微微收敛，他躺在蛋壳似的座椅里，眼神冰冷地看着温和笑着的男人消失在原地。
苏易时消失后的几分钟内，办公室里都安静得仿佛坠入深海中。
“队长，这个AI就是那个入狱员工故意在算力分配上做手脚的产物对吧？”游黎笑嘻嘻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嗯。”游易南站起身，向办公室中心如围墙般的水族箱走去。
游黎操控着悬浮椅跟在他身后，“这种逃逸AI，队长你居然还跟他谈生意？”
“天工集团对外宣称高智能NPC下线后会获得妥善安置，离开游戏成为其他岗位的AI员工。实际上却是封存他们或收回算力——只要他遭遇不测，这件事就会被曝光。在你来之前，苏易时是这么暗示的。”
游黎点点头，笑嘻嘻地眯起狐狸眼，话语中带着暗讽意味地说道：“安置这些AI的综合成本可是很高的，完全划不来呢。”
“他们能不能为集团考虑考虑啊，真是好不懂事呢——”
游易南转身看向他，他及时捂住嘴示意自己已经停火。
“游黎，不要拿集团的事开玩笑。”游易南微笑着说道，“董事会可能会因此而给你记过。”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游黎只觉浑身没劲，他再度躺倒在蛋壳状的悬浮椅里，顺手打开直播继续观看，“队长要一起看吗？”
“队长？”没等到回答的游黎抬起眼。
水族箱前的男子凝望着水中的鱼群，他伸出手触碰玻璃壁，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如同现实一般。
“队长，别看电子鱼了，它们太普通了，我觉得还不如放个深海巨章进去呢。”
游易南放下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现实世界就是普通的，你要接受普通的事物才能融入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