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带白纱披肩的鱼尾裙,翘起的裙尾如雪白的浪花,在裙尾蓬起的转折处点缀着几朵红色蝴蝶结。
有个教会福利院的小孩子正拽着她裙摆上的蝴蝶结,犰因很怀疑礼服裙脆弱的布料能不能禁得起这样的拉扯。
他倒也不急着去给金挽秋解围,毕竟她身边早有男性跃跃欲试地要出手,甚至犰因还看见了几个很明显是帝国贵族的女人在靠近她。
在凑到身边的男人们开口前,金挽秋蹲下身,从垂至腿侧的披肩下伸出手。
犰因这才发现她还戴了双手腕处缀着红色蝴蝶结的蕾丝手套。
金挽秋摘下右手的手套,看着小孩的眼睛,笑容明丽地说道:“小朋友你好可爱呀,我可以和你握个手吗?”
小孩子愣了一下,有点局促地攥了攥衣摆,才红着脸抬起手。
犰因看到不远处的记者在调整角度争分夺秒地抓拍。
“你很喜欢这个蝴蝶结吗?”握手的时候,金挽秋笑着问道。
小孩子犹豫了会,点点头,“它好像白雪公主头上的蝴蝶结。”
金挽秋眼睛一亮,用一种带着赞许的眼神看着小朋友,“我也这么觉得。”
“稍等一下。”
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发现站在几步外的犰因后,立即挥了挥手,“神父先生,可以过来帮个忙吗?”
犰因看了她一眼,抬脚走过去。
“帮我扯下一个蝴蝶结可以吗,它是用粗线串在裙摆上的,你拽断那根线就好。”
“你确定?”犰因问。
金挽秋点点头。
犰因蹲下身,找到一个蝴蝶结上粗线后就用力拽断它,把断线和蝴蝶结都递给金挽秋。
金挽秋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蹲下身把蝴蝶结递给小孩,“这个送给你。幸亏这是我自己的裙子,不然我就不能随便扯下它啦。”
犰因可不惯着熊孩子,他紧跟着就说道:“以后别随便拽人衣服,尤其是这种礼服,不是每个人遇到这种事都能心平气和。”
刚想委婉点提醒小朋友的金挽秋:“……”
“其实——”
“金小姐,该进教堂了。”犰因低声打断她的话。
金挽秋担心耽误他的迎宾工作,就点点头,对小孩子说了声再见,起身和犰因一起走进铁门内。
铁门外的娱乐记者没法跟进门内,在近来热度较大的金挽秋进门后,他们又急忙把镜头对准了其他值得拍摄的宾客。
离开了镜头,犰因和金挽秋就没再正儿八经称呼过对方。
犰因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地说道:“你刚刚怎么不当场打开光脑给那小孩买件新的得了?”
“呜呜,我是上了餐桌的小螃蟹,我没钱了。”金挽秋有点沮丧地说,“这条裙子挺贵的,我现在买不起第二条。”
犰因嗤了声,“那你还让我把你的蝴蝶结扯下来送那小孩,我差点都以为这是你们彩排好的。”
“因为这个蝴蝶结是用线串上去的嘛,扯掉线不影响裙身,我之后去找设计师再做个蝴蝶结缝上就行。”
两人一路说话,进了教堂后,犰因看了眼光屏显示的目标位置,面色一顿,“你这跟教会半点不沾边的家伙居然坐那么靠前?”
“嗯?”
金挽秋先是疑惑了声,然后就点点头,纳闷道:“我也觉得好奇怪哦,我居然不和青青姐她们坐一起。是不是你们教会排座位的时候排错了?”
她这么说,犰因顿时恨得牙痒痒,“你特么来参加红衣主教的册封典礼,都没去搜过新的红衣主教是谁吗?”
金挽秋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说道:“平时青青姐带我去吃席的时候,我也不怎么注意是谁请我们吃席。”
“我现在搜一下吧。”
“你可别搜了,你看这里有哪个客人面前是亮起光屏的。”
“咦,真的欸。”
说话间,犰因带着她来到座位前,“你就坐这,有什么事就按腰后面那个按钮,我会过来。”
“好的。”金挽秋听话地坐下,抬起头乖巧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神父。
犰因神情微顿,抬手挠了挠头,转身离开。
坐在金挽秋周围的人看上去都是虔诚信徒,他们口中喃喃着经文,时不时会做出祈祷的动作。
不能玩光脑,金挽秋只能无聊地抬头看着彩绘的穹顶。
四点五十分。
金挽秋左边位置坐下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
他靠着椅背喘了会气,随后侧着身伸手戳了戳昏昏欲睡的金挽秋。
“秋老师!”年轻人小声喊道。
金挽秋缓缓睁开眼,掀动眼帘看过去。只一眼她就认出了旁边的人,“天子笑!”
“哈哈,是我。我和秋老师说过我叫陆煜,秋老师叫我的名字就好啦。”
陆煜说着,眨了眨眼睛,“看来我自己吹的发型还蛮贴近游戏里的发型的,不然秋老师就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