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着脖子，拒不承认：“我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事！”
袁之华一下一下给老爷子顺着气，扶了扶眼镜道：“二叔，止血散的事情，爷爷已经知道了。您不会真的以为，您藏得很好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爷爷大约这辈子，是不会再见您的。”
袁向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怎么会被人挖出来！
唯一一个知道事情且可能说出去的人，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二叔，趁着我们还没将这件事捅出去，您自个儿去派出所自首吧。”袁之华冷冷道。
戴颖兰和袁之菲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她们没有参与，可也知道这件事。
自首？
那不就是说袁向党要坐牢？
袁之菲站了起来，拉着袁向党的手，“爸，不能自首！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没有证据，就算报派出所，他们也拿不出证据！”
袁之华印象中没见过这个堂妹，但对她说的话也不免有些失望。
“只要你做过这件事，就不可能丝毫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第468章 大义之举
袁之菲才不管有什么蛛丝马迹，她只知道，袁向党不能坐牢！
“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你们早就拿出来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也太狠心了！”
袁向党当然不想坐牢，当初那件事，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做的。
张国栋也参与了，怎么现在就成了他一个人的锅了？
“爸，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果您是来看我的，那我欢迎。如果是为了其他事情，我不想听，您走吧。”
袁向党背过身体，摸着头上的伤口，觉得憋屈极了。
当年他不想参军，他被逼着去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他顶着大家的唾弃逃了。
在他爸眼里，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老爷子还想动手，被袁之华拦住了。
袁之华虽然生得温文儒雅，但是语气却透着强势，“二叔，要是您去自首，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说罢，他便扶着袁老爷子离开。
出了药铺，老爷子脸色有些难看，面带疲惫。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可唯独在这个儿子身上，犹豫不决起来。
“爷爷，我先送您回宾馆休息。”
老爷子停下脚步，“不，去找唐甜丫头。”
袁之华拦不住，只好跟着老爷子一起去找唐甜。
彼时唐甜正在医院待产，离预产期就剩半个月不到。
“你这丫头，都快生了，也没给我来个信儿。”袁老爷子嗔骂道。
唐甜让护工给他倒了一杯茶，“您都一把年纪了，我告诉您，您还得来回折腾，何必呢。”
老爷子长长叹了声气，“是这样的，延平在电话里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事我还是想当面问问。”
唐甜看了一眼袁之华，见他点头，这才道：“老爷子您真想管这事儿？您身体顶得住吗？”
毕竟是唯一的儿子了，老爷子心里不可能没有袁向党。
大儿子牺牲了，小儿子再去坐牢，任谁都亲不了。
老爷子嗤笑，拿着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我要是不管，你就能收手？”
唐甜自然是摇头，“这件事损害的已经不仅仅是楚家的利益，还切切实实伤害到了人民群众。”
了解了老爷子的心思，唐甜便将戴向红和张国栋的事情也说了。
眼看着袁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黑，唐甜急忙道：“要是有办法让戴老师出来就好办了，作为妻子亲自去举报，更有信服力。”
老爷子撑着大腿站起来，“看来我少不得是要大义灭亲一回了。”
唐甜笑了笑，“灭亲谈不上，但您这个确实是大义之举。”
老爷子板着脸，“你这个马屁精！”
……
也不知道老爷子用了什么法子，过了没多久，戴向红便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派出所举报张国栋和袁向党，用病人做实验，导致病人直接死亡。
她同时还给医院写了举报信，控诉张国栋以权谋私。
戴向红闹得太大，很快这件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中央医院纵然想保张国栋，也不得不碍于压力，停职调查。
晏家那边也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事，顾不得许多，一心只想着迅速抽身，明哲保身才对。
查来查去，最先落网的还是没权没势的袁向党。
制药的是袁向党，而晏家和张国栋则是统一口径，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张国栋更是表示，戴向红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说的话不可尽信。
更何况，当年该打点的事情已经打点好了，他有恃无恐。
而且有专人检查了敬辉堂的止血散，卖出去那么多，并没有听到有副作用。
可见人家改良成功。
一时间，还真拿张国栋没办法。
又过了几天，袁向党为这件事背了锅，事情渐渐有了平静的趋势。
戴向红拎着水果上门找唐甜。
小药精看到她，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戴老师！”
戴向红一把揽住她，“我们糖糖有没有乖乖的呀？”
小药精抱着她蹭了蹭，“有喔，我一直都很乖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