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非渊听到解释后,有些不放心,想跟过去。
“你去干嘛?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你怎么受得了?”在江含之眼中,阿冤很金贵,受不得那苦,当然这不是缺点,她喜欢,自然会宠着,只是担心他到那边有什么危险,她没办法照顾到。
渝北那地方土匪有很多,阿冤长得又好看,被土匪抢去当压寨夫人,她上哪哭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阿冤攥住她的手紧了紧,眉宇之间略显纠结。
他确实不应该添乱,不,更准确的说,是阿冤的身份不适合。
正想着,唇上一软。
江含之一只手和他大手握住,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给了他绵长一个吻,离开他唇的时候,她有些气喘吁吁,娄非渊揽住她的腰,让她站稳,她才靠着他胸前笑着说,“不是想证明自己没隐疾吗?在家照顾好两只小崽子,乖乖等我。”
娄非渊手一紧,青筋跳了跳,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她:“你信我了?”
“本来不信,但是……”江含之凑到他耳边,热气喷洒在他皮肤上,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娄非渊耳根泛红,触电似的松开她,江含之跟泥鳅似的溜走,还不忘留下一串嘲笑声。
娄非渊低头看一眼,脸上基本上不用特意伪装,都热气腾腾。
之之怎么会……这么不知羞。
他僵硬在原地很久,都没能散去那股火,旁边路过的下人都奇怪地看他,然后匆匆离开。
夏小荷早在刚才他们亲热的时候就跑远了,等了半晌不见姑爷回来,便来大门口看看,就见姑爷杵在原地。
她一向害怕两幅面孔的姑爷,只敢在旁边小心翼翼提示,“姑爷,天冷,您别为了小姐冻坏了……”
夏小荷本来只是一句关心,未曾想一语成谶,在小姐走后的第二日,姑爷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几乎出不了房间。
小姐出门在外本身就有急事,夏小荷不敢联系江含之,想请大夫看,又想到小姐之前说的,姑爷体质特殊,普通大夫根本救治不了。
在夏小荷着急的时候,隔壁府的侍卫赤澄公子前来探望,知道情况后,贴心地帮他们请来太医。
“多谢公子,有劳孙太医了。”
孙太医以前来过,他进屋“诊脉”,出来的时候严肃着老脸,“屋里的公子病情有点严重,不过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不见风,在屋子里待着就好。”
夏小荷信了,每日按时把饭菜送到门口内,不敢打扰到阿冤。
……
江含之为了能快点到渝北,跟着陈喜是骑马去的,她只是小时候学过骑马,长大后没怎么骑过,顶着风雪连续奔波十日,整个人都麻了。
好在路上经常能碰见客栈,能稍微整顿片刻,不然她都能冻成冰人。
古代的气候没有经过污染,纯天然的,要热是往死里热,要冷也是不顾人死活的冷,夜间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那都算暖和的。
赶路的时候,江含之还在路上看见很多被冻死的人,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京城的小窝有多暖和。
然而越到北部,就越荒凉,到最后甚至连客栈都少了,很不幸的是,今天快天黑了,江含之依旧没找到客栈。
冷风呼呼的吹,她穿得厚重,头上也带着古代的暖帽,应该是动物皮毛制作的,勉强保暖。
大腿被马鞍磨得发麻,她连呼吸都是呈雾状的,江含之终于知道,为何陈喜回来的时候,会那么狼狈。
陈喜也没好到哪去,他本身就连续奔波半个月回江府,如今马不停蹄往回跑,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二人没办法,只能停在官道上歇一会,陈喜找来木柴,用火折子引着,二人暖和缓和,可是谁都知道,不能久留,只是暂时的。
陈喜:“如果我没记错,应该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下一个客栈。”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更不好走。
不过江含之道,“没事,只要知道客栈在哪就行,至少有个盼头。”
陈喜心事重重,想着文管家那边的情况。
“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江含之侧头,问陈喜,陈喜听了一会,瞬间警觉,“好像是一队人马。”
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江含之他们还来不及躲,就已近在眼前。
莫约有二三十人,护着几辆马车,为首的马车更大更华丽,牵着马车的马也是一等一的,拖着马车速度依旧不慢。
那队人显然也发现了江含之他们,不等江含之仔细打量,有人惊讶,“是江姑娘吗?”
江含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说话的人,以及他们的着装,虽然“臃肿”了一圈,但是还是挺眼熟。
好像是……男主的赤卫队。
“在下赤牙。”
江含之想起来了,跟赤澄很属下的那位兄弟,那日他们还在赤王府上见过。
“你们这是要去哪?”
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能遇见赤卫队,她视线落在马车上,他们在,能让他们这般护送,那里面的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