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消息后,娄非渊是一刻也待不住,纸条往怀里一揣,就要离开。
赤牙道:“主子,按照时间算,他们应该还没到京城,我们若是在他们到京城前解决凉王,那些人带主母回来,也不会有事。”
关心则乱,娄非渊步子一顿,但还是道:“我去接她,你们继续搜凉王的下落。”
信件中,提及雪无双也失踪了,娄非渊一顿,吩咐:“此事别让皇上知道。”
“是!”这段时间相处,赤牙是知道江含之的重要性的,见娄非渊心意已决,只能点头答应,在心里祈祷主母没事,不然主子怕是要疯了。
被众人念叨的江含之正在吃香喝辣,如果非说吃苦的话,那大概就是除了上厕所和沐浴,哪都有人盯着。
至于解药,早就趁着他们不注意进嘴了,什么软弱无力都是装的。
可惜,越到京城,这些人越谨慎,担心被赤王的人察觉,特意避开官道。
“下车,前面的路马车进不去。”车门被敲了敲,江含之瞅一眼外面,此时距离京城还有七八天的路程,他们选择的路杂草交错,只有人踩出来的小路,而且还不明显。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想到的,赤王的人也能想到?”江含之慢腾腾地挪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对众人道:“依我对赤王多疑的性格了解,犄角旮旯肯定会被搜,到时候人迹罕见,你们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还不如混入官道,人多,他们想找我们,也不会那么明显。”
又来了又来了,世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嘴碎又脸皮厚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刺客以为自己绑架了同伙。
钟北冷笑:“少使阴谋诡计,等回京城和世子对峙,有你好看的。”
江含之不以为然,正经脸,“怎么会,他爱我还来不及呢。”
众人:“……”
雪无双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闷不吭声转移了视线,让江含之继续嘴碎。
钟北好半晌才道:“到了再说,就走这条路,下车。”
一刻钟后,江含之口干舌燥捧着扁壶喝水,钟北麻木着转移了路线,前往官道。
他决定,如果这女人是骗他们的,等回了王府,先把她毒哑,再去威胁赤王当人质。
娄非渊一路向北,派人不放过任何一条道路寻找,前往京城的小路四通八达,愣是没有找到人。
他怀疑,不会是之之半路把人杀了又回渝北了吧?
可是赤澄那边并没来信,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吩咐属下继续,自己则骑马快速堵在京城的官道上。
等了整整三天,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一队古怪的人马。
守着马车的人步伐沉稳,面无表情,眼神却充满了警惕扫视四周,正常的商旅不会有这种举动。
是他们。
意识到江含之很可能就在马车里,娄非渊心跳加速,目光凌厉。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开始想象这段时间都不愿去想的问题。
她有没有被谩骂呵斥,有没有吃苦,有没有挨打或者非人折磨?
那些人会对她做什么?
一想到这些问题,娄非渊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躲在官道两侧的林间,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森冷地盯着缓缓走远的队伍。
娄非渊不知道江含之现在具体情况,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跟在后面伺机而动。
终于,临近天黑,他们停下来,找了个客栈。
娄非渊躲在后面,眯起眼睛瞭望,终于看见马车上下来的身影,然后他沉默了。
几月未见,她完全不像吃了苦,反而比在他身边时胖了不少。
对比之下,他反而更像虐待了她似的。
夜晚视物不方便,刺客还贴心地点了灯笼,为她们照路。
娄非渊:“……”
心放回了嗓子眼里,但又莫名地产生几分凄凉感。
他累死累活的,她走到哪招人喜欢,娄非渊酸溜溜地想着,等把人救出来,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她,偿还这几日的担惊受怕。
殊不知,非常受欢迎的江含之,正在被人在心里暗骂:娇气!
像他们这种出生入死的,就在夜里行动,也没说明晃晃打灯笼走。
结果这女人要求一日比一日过分,更像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算了,快回京了,等到了王府再收拾她们。
“报!世子那边来信了,说咱们抓到人,千万别直接去凉王府,咱们去……”
趁着吃饭的工夫,刺客们躲在远处密谋着,江含之向那边瞅一眼,得到了刺客们一阵怒瞪,她笑了笑:“你们继续!”
众人收回视线,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们听她的干嘛?
糟!
已经被使唤习惯了!
众人脸色不好看,骂骂咧咧去旁边商讨,时不时瞥一眼江含之这边,目光森森,透着杀意,江含之啧了一声,继续低头干饭,雪无双却有些担忧,她小声道:“我们真的要去京城吗?”
在路上对付这些人还能跑,可跟他们去了虎穴,可就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