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庄的腿还瘸着呢,他母亲受不了打击已经投河自尽了,二丫年纪轻轻就没有毁了容变成哑巴,将来日子可怎么过。”
“对啊,求殿下为草民做主……”
世人都传七皇子殿下暴戾恣睢,丧心病狂,可是珙县这些百姓不曾受过七殿下的伤害,反而是地方父母官对他们百般迫害,传闻中的那位凶神,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七殿下改变主意,等待他们的将是王生疯狂地报复。
珙县那几个上堂作证的百姓,使出了所有的勇气,只求一线生机。
跟疯了一样控诉这些年王生的罪行。
这群刁民,王生恨极了,可眼下他只能求着娄非渊放他一马。
最终他心一横,“殿下,下官知错,可都是事出有因啊,而且那些人不是下官所养,全因朝中贵人所托,绝无谋反之心。”
他就不信,搬出朝中那位,七皇子还想处决他。
换做正常人,听到事情有另一个线索,绝对压下去听候发落,可惜,堂上那位并不是正常人,娄非渊产生了兴趣后,面具下薄唇勾起:“赤牙,人证物证聚在,王生不知悔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改为俱五刑,吊着命,记得舌头留下,慢慢审。”
王生呼吸一窒,紧接着被赤牙带人拖走。
老远还能听到惨叫声,娄非渊派人送珙县的百姓回去,然后王梦瑶母女择日斩首,一时之间此案告一段落,只剩下江梁两家人,还有田志瑟瑟发抖。
那可是俱五刑啊!
到了承启国这一代刑法有所改革,俱五刑化为一种刑法,那就是做人彘!
砍去手脚,挖去眼睛,毒药倒入口耳,同时割去耳朵和舌头,放入大缸中,再用特殊液体保住犯人的性命,全程都是在清醒下完成的。
这种极刑过于残忍,哪怕先帝昏庸也怕受到诟病,很少用。
可这位七殿下显然不在乎名声,怎么暴虐怎么来。
“田大人对这个结果可有异议?”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却宛若魔音穿耳,田志一激灵,紧张地搓搓手,“下官不敢。”
“有异议,不敢说。”男子黑色长袍逶迤在座椅上,明明看不见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青面獠牙更显压迫感,仿佛他本身来自于地府,姿态看似随意,实则说不出的危险 ,稍有不慎,便会被拖至深渊。
“不,不是这个意思殿下。”田志冷汗直冒,开始悔恨,当初为什么去招惹这个活阎王,可是他并没犯过珙县县令那么多错误,应该……
“殿下,人带到了。”
这时,屋外又进来一批赤卫队,吕洪手里拿着账本,赤卫队押送着七八个人,前来报道。
刚才他们兵分两路,娄非渊和江含之他们先一步来到京兆府,另一边吕洪带着人按照账本的具体铺子交易往来,一家家去抄他们二人的老巢。
看见那几人的时候,田志眼前一黑,“殿下这是……”
“这倒是要问田大人了,按律令,本朝禁止结党营私,官员不得接受任何形式的钱财往来,田大人不如解释解释,梁府在黑市接管的铺子,为何转到了你的名下。”
“这……”田志背脊升起一阵寒意,七殿下此次绝对是有备而来 ,回想起刚才王生狡辩的下场,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下官知罪,是下官鬼迷心窍,梁广爱子遇刺,非要请下官查清真相,便想将那几家铺子赠送给下官,下官一时糊涂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认错态度良好,能屈能伸的态度,让一旁的江含之叹为观止。
江含之在查账本的时候忆起剧情中有一段男主抄了京兆府的剧情。
原著里,男主因为凤凰男灭了梁府和江府,顺藤摸瓜,发现梁家和京兆府暗地里往来,正巧京兆府和男主之间有些恩怨,顺势抄了京兆府。
如今有她在,江府绝对不能出问题,其他的嘛,还是跟着剧情走的好。
梁昌荣断腿没办法调戏女主,同样梁府不会得罪男主,剧情没办法走下去,她顺势推了一把,把证据送到男主面前。
男主的人设虽然卑鄙无耻变态,但至少对盟友够意思,接下来只要江家不惹到他,他是不会按照剧情对江家出手的。
江含之站在文叔身边看戏,暗道京兆府尹识趣,亲自招的利索,还能少一番审问,她向门外看一眼,今天江府出事,不能耽搁太久,阿冤该着急了。
田志里里外外交代个清楚,梁广脸色越来越难看。
万万想不到,不过是想要处理掉江家而已,竟然惹到七殿下。
赤卫队带回来的人,正好是黑市几家铺子的掌柜,而那铺子是从江家……
梁广狠狠瞪向文信诚,一定是他在搞鬼!
“京兆府尹田志。”娄非渊冷眼扫过他们二人,语气不急不缓,“梁广,结党营私,诬陷他人,贪/污/受/贿,吕洪!”
吕洪上前一步,“属下在!”
“去搜!”
赤卫队的人分拨,分别去了田志还有梁广的家,田志这些年虽然没像王生那样闹出一桩桩人命,但是府上也藏了不少好东西,统统被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