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之终于放下心,看来一切都是猜测, 原著里面文叔没有出现,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或者作者懒得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笔墨。
转瞬到了十一月,这几天外面依旧下雪,江含之的心情却好了很多,吃着阿冤投喂的小零嘴,掏出垄鹂送的话本,窝在他怀里看了起来。
房间内布置了地龙,娄非渊身上不至于太凉,才没被嫌弃。
他的胸膛比靠在床头上舒坦,江含之躺得心安理得。
以至于,只要娄非渊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看的话本。
话本刚开始还算正常,讲述的是一个落魄书生赶考,街上偶遇京城花魁青羽姑娘,身为一名书生。
青羽在花楼多年,第一次看见这种纯情不造作的男子,便起了逗弄之心。
缠上了他。
江含之惊讶的是,旁边竟然还画了插画。
虽不说栩栩如生,但也很传神。
画着一个青衣的美艳女子,指尖挑起男子的下巴,“公子觉得奴家美吗?”
书生躲躲闪闪,被调戏的满脸通红,“姑娘自然是美的。”
青羽:“那你为何不好好看看我?还是说,你不是男人?”
“是!”
“什么是,分明是个木头,我看你就是不行。”
江含之看见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娄非渊。
娄非渊:“?”
他愣住:“怎么了吗?”
“没事儿。”江含之收回视线,刷刷刷翻了几页,然后一张极其香艳的图映入二人眼帘。
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书生是个小纯情,一来二去就拖到了床上。
青羽很会,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二人姿势更是大胆奔放,承启国对这方面书籍没有避讳,很多男子十三四岁的时候特意找丫鬟启蒙,女子出嫁前母亲会给春宫图。
江含之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
娄非渊身子一僵,啪嗒把她的书合上,下一秒把她推开,“之之,我出去一趟。”
不等江含之反应过来,人已经没有影子了,江含之在床上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阿冤抛下了。
她坐在床上,指尖摩挲着书籍,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弯了弯眼睛,“没出息!”
娄非渊确实没出息,他倒不是因为看小某图,而是因为看图的时候佳人在怀,他若是没有一点反应才不正常。
他知道那女人不喜欢跟他有接触,在没被她发现自己暗藏龌龊之心之前,先一步离开。
如今已到了初冬,冷冽的寒风呼呼吹,依旧浇不灭心头的火热。
他去了一趟后山文温泉,回来的时候忽而听到熟悉的逼动静,果然一抬头,赤澄趴在对面墙头,正扒拉着墙头上的积雪。
“什么事?”
娄非渊交代过,没有特殊情况赤澄不要在宅子里乱行动。
赤澄说:“主子,江府出事了。”
户部侍郎周大人之子周昂宇,今年考上了一官半职,跟他父亲在户部当差。
如今朝堂被三皇子掌管,建立监察院,清理贪/官以及先皇留下的腐/败制度。
像周昂宇这种托关系进来的,今年若是不做出点成绩,肯定会被辞官的。
周昂宇无意中听到户部王大人说起,有人在户籍上做了手脚,他一听还了得?
他赶紧去查了一遍,果然出了问题。
这人是琼山脚下的一个花楼里的男怜,突然出现在了本子上,以前的过往根本没有。
可是这样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周昂宇有些头疼,连去花街的次数都少了,被人家姑娘不满,“周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奴家了?”
“春儿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有事嘛。”
周昂宇喝了点小酒,抱着姑娘亲了一口,“还不是最近愁的,上面那位好死不死的非要跟我们这些人过不去,我再不找找机会,可能就当不成官儿了,以后哪有能力养你啊。”
都说花楼是获取情报的好场所,这大嘴巴停不下来,把事情的始末都说给春儿听。
春儿闻言,不动声色道,“上两个月我听说过一件事,琼山花楼里失踪的男怜,好像是个裔族!”
“此话当真?”周昂宇顿时精神了。
春儿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不满地娇嗔,“奴家还能骗你不成?这件事情整个楼里都知道,不知是不是公子查找的那位。”
“不管是不是,本公子都会让他变成真的。”
当年先帝独宠妖妃的妖妃便是裔族的,差点害了先帝,十多年前裔族就被灭了。
但是尚有余孽,这些年一直藏的很好,只要他能逮住,还愁立不了功吗?
没准抓到裔族余孽还能升官发财呢,看那老头子还怎么骂他没出息。
周昂宇越想越兴奋,激动的抱着春儿狠狠在床上滚了一圈,直到第二天午时才从楼里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江府。
他并没看见,温存了一晚上的春儿一脸嫌弃去了顶楼,敲响了房间门,“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奴家办好了。”
“好,辛苦!等完成大事,我便让你赎身。”一道清润的嗓音从门内,春儿一喜,“谢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