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含之意识到不对劲,“你们家殿下是托孤,不是给我送菜的?”
赤澄:“???”
娄非渊头皮一紧,眼眸不敢置信地瞪大,“之之,你要吃它们?”
恰巧在此时,笼子里的两只小崽子意识到危险,迷迷糊糊醒来,瞳孔在阳光下好似浅色琉璃,透亮有神,还湿漉漉的打量四周,然后落在江含之身上。
跟娄非渊的眼睛如出一辙,一时之间,江含之惨遭三双狐狸眼暴击。
她讪讪,“不吃就不吃,不差这一口吃的。”
赤澄差点被吓死,闻言松了一口气,说自己回去复命了,然后带着人离开。
娄非渊却不怎么信某女人说的话,看江含之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点控诉。
他送的狐狸那么可爱,怎么能吃狐狸?
江含之笑他,“干什么,不是你说狐狸也能吃的吗?”
“嗯?”娄非渊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的?”
江含之,“我梦里!”
娄非渊:“……”之之好不讲理。
“行了,别杵在这,把狐狸带回去!”
小狐狸应该刚出身没多久,毛发软哒哒的,风一吹还能看见毛下粉红的软肉,或许有些冷了,两只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江含之虽然嘴贪,但还不至于连狐狸都也不放过,把两个小家伙送到隔壁,也就是阿冤以前住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同七殿下所说,对方并没有再来骚扰江府。
江含之终于能松口气,暗地里派人去找女主,她觉得,只要找到女主,男主就不会再发癫。
垄鹂得知他们家有新宠后,这两天一直往这边跑,还不忘给狐狸送小玩具。
小狐狸们不怕生,谁都能蹂躏 ,不过也不全是,它们比较怕江含之,更加亲近娄非渊。
没办法,万物皆有灵,它们可能知道自己差点葬入江含之的虎口,所以每次见到江含之,都躲远远的。
看着蜷缩垄鹂怀里的狐狸,江含之比较纳闷,“小东西还挺好记仇,不就是说了两句吗?”
狐狸并没理会江含之怨念,摇着尾巴尖儿用屁股对着她。
娄非渊去给狐狸端奶了,这两天狐狸不怎么吃东西,便派人每日去乡下庄子挤一些牛奶,勉强喂饱两只小祖宗。
他一回来就看见狐狸躲着江含之的一幕,眼底一暗,默默走过去,把端着的碗放在桌上。
或许狐狸耳朵比较敏感,明明没有多大动静,两小只还是抖了抖。
然后耷拉着耳朵转身,终于给了江含之一个正脸,眼睛又怯生生地看着娄非渊。
江含之不是会伺候人的,所以这些日子伺候狐狸的都是娄非渊,它们显然知道谁是衣食父母,看见娄非渊顿时夹紧了尾巴,耳朵讨好的抖了抖。
娄非渊垂眸看了两只不知好歹,没有眼力见儿的家伙,薅住其中一只的后脖颈,丢到江含之怀里。
“之之,你摸摸它。”
江含之猝不及防狐狸抱满怀,和小崽子大眼瞪小眼。
对上江含之的视线,出于动物对危险的直觉,它蹬腿想跑路。
然而下一秒,它感觉到了某个冰冷的视线,爪子僵硬在原地。
迈出去的小爪子哆嗦了一下,默默搭在江含之的手背上,娇娇气气的叫了一声。
奶狐狸的声音并不刺耳,反而像小姑娘嘤嘤嘤,配上那委屈的小表情,像极了江含之梦里梦见的那一只。
只不过那只变成了人,然后在梦里恬不知耻,试图……
江含之抬头,梦里放肆造作的狐狸精男正在她身边,见她看过来,娄非渊昳丽容颜露出少许疑惑,透着一丝纯净,和梦境中截然不同。
“怎么了,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娄非渊狭长的眸子和狐狸在如出一辙,还泛着浅浅笑意,艳丽的薄唇像上扬,说不出的好看……如果当初苏妲己也是这幅样子,江含之想,不怪纣王,她也想。
他们之间的氛围逐渐古怪,垄鹂看见夹在中间生无可恋的那只狐狸,她左看右看,那狐狸没有一根毛毛是喜欢含之的。
都快炸了好不?
垄鹂突然觉得,含之养的这个小白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怪厉害的。
“含之,我还有事先走了,后日三殿下登基,白天举办登基大典,祭祀,晚上要宴请文武百官还要家眷入宫,我姑姑她们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让我预定衣服,好好打扮,有什么用,我又不想入宫。”
新皇登基,相信不久选妃就会提上日程,不少人盯着后宫的位置。
将军府的那几位,本来就打算给垄鹂找夫婿,三殿下便成了她们心中的人选。
垄鹂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病,说三皇子中意我,我们连面儿都没见过,中意个屁!”
罪魁祸首在一旁默默端起碗,递到江含之怀里的狐狸嘴边,小狐狸试探性地舔两口,见他没有其他举动,便放心大胆地干饭了。
垄鹂怀里的狐狸顿时不安分了,挣扎着往江含之那边冲。
垄鹂无语,“你这狐狸忒没良心,看见吃的就不给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