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顾明月居高临下看她, 踹了把她旁边的椅子,“这么欠呢?”
女人做了一下午的发型都乱了, 单手摸着后脑勺,另个手拽着桌布,勉强起身, 怒目瞪向顾明月, 扯这个嗓子喊:“你敢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说着就要上手,被已经惊动的服务员拉开。
“放开我!你再拉我一下试试!”
女人还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上手推拉过, 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服务员都是看人下菜,见着顾明月跟着主家一起出来, 肯定是先护着顾明月。
“女士,女士,请您冷静。”
“滚开!什么个东西也敢碰我。”
几个服务员肯定是不敢放开她,连着大堂的保安一起挡在她前面,形成人墙,逼着她往后走。
女人拎着包就砸了保安几下,还觉得不过瘾,挤着就要往前来,还把自己脚朝着顾明月的方向,踢了几下。
“顾明月是吧?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萍姨,让她来收拾你和你那个倒霉蛋男人,等着!”
什么玩意?
顾明月听不懂她说话,只是拿脚尖轻踹了两下她高跟鞋跟,鞋瞬间掉下来。
天生坏根。
顾明月伸脚就给她踢桌子底下去了。
“你干嘛!”女人瞬间失衡,嗓子喊得都有些劈,“把我的鞋给我踢回来!”
披头撒发,吼声惊天,宛如泼妇,惊了大厅一堆人。
不少等着抓周开始的客人又都扭头朝这边看去。
在门口记账的闻酌跟许胜前后脚到,许胜还是跑着来的,眉头紧皱,扫向女人。
“等着什么?”
顾明月反坐在椅子上,唯恐事不乱,两手一摊,很是无辜。
“不认识,不清楚。”
女人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扒拉了下头发,扶着服务员胳膊,转头看向许胜,声音又开始嗲起来。
“许总,我是小柳,前几天咱们刚见过,我还跟许夫人......”
“我问你刚在这喊什么?”
江柳不自然地摸了下头发,眼眶瞬间红起来,看向顾明月,活像是受了多大欺负一般。
“许总,就是她刚刚推了我,还把我的鞋给我踢走了,我现在头晕的厉害......”
“那你就先回去吧。”
许胜看了眼腕表时间,没时间听她瞎扯,随手翻了两页礼单,合上盖在助理身上。
“看看随礼没,随了钱给她退回去。”
助理推了推眼镜,点头:“是。”
“许总!”
许胜笑着让宾客们去前排观礼,走过顾明月身旁时,又看了眼闻酌,笑着开口。
“没吓着吧?”
顾明月想起身,闻酌轻按了下她肩膀,没让她动,径直看向许胜。
“许总,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许胜摆了下手:“没啥麻烦的,都没印象的人。没吓着嫂子就行。”
两人没说两句,江柳的喊声惊劈插来。
“闻酌,闻酌!你给我过来!”
她费劲儿打听过来的地方,怎么可能愿意轻易走,还是以这么不光鲜的方式!
但主家已经开口,带她来的那个女生明显不想跟她求这个情。只是轻蔑地扫她一眼,转身继续跟人说话。
许胜停下话头,又朝那边看去,眉头再次皱起。
“你们认识?”
闻酌手搭在顾明月椅子上,目光并未停留在江柳身上,而是看向许胜旁边的经理,淡淡吩咐。
“赶出去。”
饭店经理擦汗:“是,是!”
许胜笑了下,没多问什么。
但这种场合,他也闲不住,站着没一会儿,就又被人喊着去看酒水。
江柳被保安压着赶了出去,身子一高一低地站在饭店门口,恨恨地朝里面看了几眼,不敢开口骂,怕影响日后以后跟里面那群有钱人的相处。
“闻酌!”江柳咬牙。
因为两只脚高低不平,走路都成问题,她只能坐在台阶上,等里面的人把她的鞋送出来。
可桌子下面的鞋子早被服务员捡起,服务员捂着自己刚刚被掐疼的胳膊,径直丢到了垃圾箱。
不远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地正举办着抓阄仪式,还请了专门的照相师傅走来走去地拍照。
顾明月没凑那个热闹,跟闻酌一起远远地坐着,等着吃席。
“刚那女的...”
她刚开了个话口,闻酌就接上了,顺手把接好的水放桌上。
“我妈再嫁那家的...”他停顿了下,“人。”
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勉强。
顾明月了然点头:“你继姐?”
闻酌不置否可,牵着她起来:“去看看。”
“以后咱们闺女出生了,得办的比这个好。”
小月亮就是得放在心尖尖疼着的。
他目光放在顾明月还不甚显怀的小腹上:“快了。”
“哪快了?还有一年多呢。”
等他能会爬办周岁,时间还长着呢。
闻酌从服务员手里挑了个给小孩准备的粉色气球,递给顾明月:“是只有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