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高磊都恨不得住在工地。
许若兰视线朝后,下意识地看了眼闻酌:“很大的事吗?”
“还成。”顾明月估摸了下。
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
许若兰放下心:“那下个月等我回来吧,我明天要带着朵朵回趟省城,家里老人过生日。”
下个月。
顾明月算了下时间:“可以。”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闻酌跟容恪远就走在最后。
容恪远要开车带丁祎回家,席间虽然滴酒未沾,但也知道闻酌没喝醉。
“闻哥,五一路那家游戏厅被人举报给封了。”
有些机子里面有巧,是明令禁止的。
说实话,闻酌并不意外。
凡是过犹不及,他们之前生意太好了,越好的生意就越如烈火炙烤,明面暗地里关注者往往众多。所以,才不能给留下任何的把柄。
闻酌神色不变,容恪远便多说了句。
“老板和股东都被我们带回去接受调查了。”
闻酌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更别指着他多问一句,容恪远一直没看明白过他。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带的话也该带到。
“他们中有个人想见见你。”
闻酌不言,只是停下了脚步。
容恪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突然炸起来的几声巨响。
“砰!砰砰!”
饭馆外头突兀地传来几声烟花升空的声音。顾明月瞬间回头,闻酌便跨步上了前。
“去看看。”
沈因托服务员盯着里面,安排有人出来了就来通知他们。服务员尽心尽力,张泽放的也快,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先出来的竟然是用胳膊托着着阿伟的高磊,外加一个跟在旁边拎包的小钟。
沈因放完,回头看他们瞬间傻眼,但又很快笑起来。
“别堵门口,一起放啊。”
高磊爱玩,“嗷”地一声冲过来;付豪拽着小钟,高石也被杨振架着下了台阶。几个男生聚在门口,点燃了一丛又一丛的烟花。烟花绽在刚止雨的天空中,引燃了夏日的江市。
一场烟火,只为一个人。
“一、二、三…”嗓门大的高磊查数,烟火里的他们笑着回头,声音混在一起,“顾姐,生日快乐!”
几个人喊出了个队伍的气势,满目皆是真诚。
顾明月笑起来,再次道谢。而后,她才看向闻酌。
“很漂亮。”
闻酌嘴角轻扬,从背后揽着她,不会邀功,也不屑如此。
只是安静地随着她一起朝空中看,看那瞬间的美丽。
月亮喜欢,再好不过。
许若兰跟许胜站到另一边,也是惊叹于闻酌的大手笔。
“闻酌挺奇怪的,一直在打破我对他的认知。”她朝顾明月那边看了眼,初见时只觉不好惹的男人还能有柔情的一面。
她终于能放下心,甚至开轻声开了句玩笑:“不过,现在做煤渣生意这么赚钱吗?”
送得起珠宝,也买得起烟花。
“是赚钱,”许胜经常在外打交道,多少知道些,“但能赚钱到这一步的也只有一个人。”
时机、人脉、领导、资金、运气,缺一个都不成。
他低头,给许若兰拢了下大衣,微微低语。
“看着吧,江市的煤渣生意很快就要一枝独秀了。”
——
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顾明月跟闻酌站在饭店门口,目送着他们都上了车,才放心的往回走。
来的时候闻酌开车,回去的时候顾明月把他给载了回去。
怕夜里下雨,车没敢停在低洼的家属院门口。而是往前走了段,停在了地势较高的坡地上,两人下车,徒步走了一段。
“希望晚上别下了。”顾明月都快走到家了,还有点担心自己刚买的那辆二手车。
不少钱呢。
闻酌看了眼天,不见月亮,只剩个阴沉密布的乌云。
夜风乍凉,他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她身上,揽着她快步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彭姨正坐在客厅打瞌睡,见着他们了,起步就要回去了。
都这么晚了。
顾明月撑着口气好说歹说地哄她住在了隔壁,而后便略有疲惫地洗了个热水澡。
坐在澡盆里,她饶有兴致地回顾了下这一天的生日。虽然全天都在走走停停的,而且基本都跟闻酌腻歪在一起了。但最后还是圆满的完成了自己初开始定下热闹盛大的目标,过得很声势浩大。
尤其是那一场烟火,炸响了夏日江市。
顾明月微微往下潜了潜,忍不住弯起眉眼。
#闻弟弟,太会了#
生日后的半个月,顾明月逐渐恢复正常工作,开始逐步整理公司账面上的可用资金。
闻酌知她忙,自己便开始全天照顾小家伙,偶尔需要开会,也会带着闹人的小家伙去去厂里。
只不过,最近这两天,他也很忙,煤渣厂像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有时候顾明月一早起来,就看见他再打电话。
顾明月心思多透亮一人,事总得做到刀尖上,知他忙,便有意地调整了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