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一直没把他们放眼里,只是想该怎么借着这个机会才能最大效率的蚕食江家的生意。毕竟,再过个两月天就冷了,他跟自家媳妇的婚事也着手该办了。
可不能耽误了他们。
原本是定在夏天,但是顾明月现在忙着开厂子,整天跟商场里的人争论,回家偶尔都紧张,也就先往后推了几个月。
但好在时间也快了。
闻酌是猎人,天生擅等待,极有耐心。
但不可避免的他办公桌上再次放上日历,每天数着日子,闻酌都会情不自禁地扬眉。
“咦,你今天怎么换裤子了?”顾明月中午吃了一大碗面条,满怀愧疚地练了一下午,也准备拿件衣服洗个澡。
跟他挤在一起开柜子,视线无意就看到了他裤腿,跟他上衣实在太过不搭。
年后,顾明月搁家坐月子时间,闲着没事就把闻酌的衣服都成套地配好,打发时间,自己看着也养眼。即使现在出了月子,他们两个的小情.趣也保存了下来。闻酌现在出去穿衣服也习惯了一拿拿一套。
顾明月敢肯定这件裤子不经她手。再说,她记性好对闻酌身上的衣服都有数,仔细看了片刻,瞬间就想起来闻酌身上那条裤子应该是他在煤渣厂干活常穿的那条。
黑漆漆的粗布裤子,整天铲煤渣也不用嫌糟践。
“是不是小家伙又尿你身上了?”顾明月脑子转得快,自己说完就先笑起来。
按着彭姨的话,那就是小家伙太知道对亲爹亲,不然也不会经常会尿到闻酌身上。
虽然这种亲近,亲爹明显不大喜欢。但老人家却不觉得有啥,还经常当笑话跟他们讲。
“差不多。”闻酌没跟她细说。
自家孩子嫌弃是有,但不至于难以启齿。
因为带着个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的小家伙本就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就没必要再开口提。更遑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不做,那就得自家媳妇受这个罪了。
闻酌舍不得。
那也就不该让她知道太详细。
自家媳妇能这样没有负担地一直笑下去就已经很好了,偶尔想起了孩子再抱着逗逗,每天都是开心顺畅。
无烦无愁,万事都有他在底下兜着。
再好不过。
闻酌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揽着腰把人提了下:“我给你烧水去。”
顾明月笑着推他:“好呀。”
“老公,你都不知道,你烧的水有多好了!”哄他干活的时候,每次语气都很夸张。“回回凉水兑的也够,水温都是恰到好处。跟我烧的就不一样了,总是烧的不够用。”
“那我给你再多烧点。”闻酌手不规矩地往下,面上正经,但声音却被压得很低,“一起洗?”
顾明月手按在他紧绷的胸膛,邦邦硬的肌肉,手感是一如既往地好。
她视线微微飘忽:“考虑考虑。”
闻酌明白她意思,低笑了声,打横把她抱起了去了洗漱间。
路过客厅,他瞅了眼日历,笑意越发酣畅。
毕竟是夏天了。
一周后,闻酌收到消息,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已经打到了受害者家属账户。
次日下午,张泽就发现了方晓的踪迹。
“那孙子肯定是收到了消息,还以为现在风平浪静了,准备回来躲着过日子呢。”
真不愧是跟了江家的人,赶在这个关键时候回来,真是蠢他爹给蠢开门—蠢到家了。
闻酌腿上放着小家伙,掌心摊开就是五个骰子,小家伙来了兴趣,正学着抓。
“别拖,按你们计划走。”
“是。”张泽点头出去。
闻酌合上掌心,把骰子放到了桌面上,盖上骰盅,摇了几下,动作流利漂亮。
小家伙眼睛都看呆了。
而后,也不闹着要玩骰子了,还一个劲儿地试图要把骰盅推到他手边,“啊啊”地朝着他喊了两声。
“想玩?”
小家伙听不懂他说话,只是固执地把东西往他手边移。
“先学个说话。”闻酌算了下他的年龄,“不为难你,喊个妈就行。”
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跟顾明月的婚礼,到时候小家伙不要求他说句话,怎么着也得能喊声妈了。
真到那天,自家媳妇心里肯定高兴。
闻酌耐着性子教了几遍,结果小家伙除了“啊啊”了几声,就是开始流口水,甚至还朝着骰盅咬了口。
见着什么都想咬。
“明白了,还是不想玩。”
闻酌铁面无情,顺手就伸长胳膊把骰盅放远了。
小家伙呆呆地看了下自己的小胖手,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亲爹个刚放上去的萝卜皮。
“啃吧。”
“......”
小家伙沉默了两秒,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闻酌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小家伙泪窝深,平常哭起来也是以嚎为主,鲜少能有一开始就哭泪的。自打他刚出生,闻酌就没完全把他当成个小孩,也想掰掰他的脾气。
男孩子打小就不能养成一哭就给他的东西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