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床前,宋清音松了手:“我也该去沐浴了。”
孟怀辞点点头:“好,我等你。”
他的声音清润,低声说等她时,带着浓浓的缱绻情意,听得宋清音无意识地抬手捏了捏耳朵。
宋清音定了定神,命人抬清水进来后便进了浴房。
孟怀辞坐在床沿静静等着。女子沐浴久一些,他从一数到四千,才终于听到了妻子的脚步声。
宋清音用帕子绞干头发,披散着青丝回到他身边:“还不睡么?”
孟怀辞动了动唇瓣:“睡不着。”
宋清音一怔:“怎么了?”
孟怀辞微微低下头来:“疼。”
宋清音神情微敛,拆下孟怀辞新换的素绸细细看了看他的眼睛,轻叹一声:“这毒粉果真厉害,竟将你的双目伤成这样。”
她担忧道:“那你今晚如何安睡?伤在眼睛,寻常的缓痛伤药便不能用了。”
孟怀辞默默将素绸又蒙了回去:“无妨,我忍一忍便好。”
宋清音静静看他片刻,忽地问道:“若亲你,可让你好受些吗?”
几瞬静寂之后,孟怀辞压下欲上扬的唇角,低声开口:“可以。”
“但不太够。”
第62章 孩子
宋清音觉得自己定是疯了, 否则怎么会答应用这种法子来助孟怀辞缓痛。
芙蓉帐中,宋清音雪白匀称的双臂撑在软枕上,攥着锦褥的纤指用力指节发白, 就算再怎么试图咬唇抑制声音, 仍是不受控地叫了出来。
她的声音一贯如秋溪淌过玉石般清冷微凉,此刻却娇而带颤,勾得身后之人忍不住欺得更用力了点, 从而迫得她的喘.吟声再高昂些。
宋清音被凿得双腿发软, 终于撑不住往下倒去,却在下一瞬被身后之人眼疾手快地扶稳, 随即听见孟怀辞的哼笑声。
她那张雪玉般的脸立时染上绯色。好在孟怀辞未说什么揶揄她的话。
这一回毕, 孟怀辞将宋清音的身子翻回来,低头温柔地吻着她, 既像安抚夸赞她,又像是在回味。
他容妻子缓了缓, 薄唇贴上她的眉眼:“还要吗?”
宋清音如何肯答这句话, 当即别开脸去。
“音音, 我好疼。”孟怀辞的唇追了过去, 重又贴上她的眼尾,低哑着声音开口:“我还想要。”
宋清音睫羽轻颤,将脸转了回来, 抬眸看着他。
这人本就是圣洁而不染俗尘的长相,如今被雪色绸带蒙目, 便更像画上的仙人了,还平添了几分破碎之感。顶着这样一张脸, 用低沉中带着几分乞怜的声音求她,当真叫人难以拒绝。
宋清音再度被分开欺入时, 听见孟怀辞粗.喘着问自己:“音音,分别一月,你可想我?”
她抿紧唇瓣未答,孟怀辞仍是未逼她,只是自顾自地将想念明明白白说给她听:“我很想你。”
其余官员个个携妻同游,连谢溪都有夫人相伴,只他一人孤零零地受着思念之苦。
宋清音默了默,头一次在他倾诉爱意时回应:“我知晓,以后都会陪着你。”
孟怀辞怔了怔,声音又哑了些:“当真?以后都陪我?”
宋清音轻“嗯”了声,忽又想起一事:“婆母近日瞧见谢指挥使夫人怀嗣,回来时有些闷闷不乐,应是想抱孙儿了。”
孟怀辞霎时间心跳如雷,不出意料地在下一瞬听见妻子对自己说:“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正好也到时候了。”
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克制出言:“还是等我眼睛治好再说罢。”
若治不好,宋清音届时要是想和离,也更容易割舍些。
一想到和离二字,孟怀辞胸腔里那颗心顿时疼极了。他抑下痛楚,慢而有力地磨着宋清音最难耐之处,让妻子受用到连足背都绷紧弓起,无法自持地失神呢喃他的名字。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宋清音对自己也有一丝喜欢。
喜欢他这副躯体。
孟怀辞又要了两回,听见宋清音哭颤着说受不住了,方叫人抬水进来。
他如今目盲,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抱宋清音去浴房沐浴,只得让婢女扶她进去。
服侍宋清音的婢女见少夫人雪.躯之上吮.痕遍布,尤其身前饱.满处,还有浅浅的指印,也不知是被捏揉了多久才会留下这样的印子。
婢女红着小脸不敢再看,伺候着宋清音沐浴更衣完,再扶着她回了内室,便恭声退下了。
宋清音见被自己弄湿的褥子已换了一床,顿觉玉颜发烫。
好在孟怀辞看不见,不然又要像先前在京中时那样眉眼含笑地瞧她许久。
昏暗之中,孟怀辞缓缓蜷起长指。虽擦过手,他却仿佛还能感觉到方才摸锦褥时留下的潮意。
这回褥上比之从前洇.湿得更厉害。那是不是说明,音音其实也有些想他?
孟怀辞弯了弯唇,伸臂拥住宋清音。
温软入怀,他心中安定,自南下至今,终于得以睡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宋清音便开始翻阅古书和沈神医留下的手札、上山采药,并寻访民间名医,下午归来后便与太医院首探讨。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御驾从江南折返京城,宋清音也终于从一位民医口中得到了个治眼伤的方子,虽与孟怀辞的情状并不贴合,却让她和院首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