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宁抿了抿嘴：“段先生怎么这么问？”
“没去你们镇上之前，我一直认为凌尚是国内目前为止最为先进的服装厂，不管是从管理角度，还是机器设备上来讲都远远领先国内其他服装厂。”
说到这里段尚抬头看了苏语宁一眼：
“可自从我知道了新亚，去你们的厂里转了一圈之后，我才突然发现我错了。”
“你们的厂子虽然小，机器也不算多，甚至连规模也比不上凌尚，可不得不说，你们的厂子做得成的很完美。”
“不管是墙上张贴的厂规制度，还是厂子后面的宿舍、食堂，再到生产车间的生产设备，无一不让我震撼。”
段尚脸上的赞赏之意作不得假。
“我找你们罗厂长打听过了，他告诉我厂里的一切规划都是按照苏小姐你的计划书执行，连厂里多处的装修细节，也出自你的手。”
“所以，站在苏小姐的角度来看，你可否给我们厂子提提意见？”
见段尚一脸真诚、虚心之态，苏语宁一时有些为难：
“新亚较之凌尚，好比麻雀跟雄鹰的区别，我可不敢在段先生面前造次，要说意见……刚刚我们上来时的那处消防通道貌似该清清了。”
段尚盯着苏语宁大笑出声：
“小丫头说得有道理，郭厂长，还不赶紧派人去把消防通道清出来。”
等郭厂长离开后，段尚脸上的笑容一收：
“小丫头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我既然开口问你，就不怕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
苏语宁硬着头皮指出了几点厂子里的设备、管理上的弊端。
她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基于后世的社会发展状况、安全设施上面的考量之内。
说她反正是说了，总归是对厂子的发展有好处的，至于段尚会不会采纳她的意见就是他的事了。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你提的这几点我会好好考虑。”
段尚站起身：
“你既然来找我了，说明你对我上次提出来的合作有兴趣，不瞒你说，我回来的这几天，又写了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你可以先看看。”
他说完，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协议递给苏语宁。
苏语宁接过来后也没犹豫，立马打开翻看起来。
看到后面直接被气笑了：“段先生，这份协议不是你写的吧？”
“我能问问是谁写的吗？他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是说他并没有合作意向，而是想要独立开一家新的服装公司？”
“要是这样的话，那段先生可以当作今天没见过我。”
苏语宁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段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份协议不是我写的？”
苏语宁觉得好笑：“这好像不用去想吧，虽然都是公式化的合作条款，段先生给我的前一份合约，显然是真心想跟我合作。”
“而这份合约，很明显是把我当成了附属，而不是真心实意的合作伙伴，不管是条款还是双方的义务，都对我方异常苛刻。”
“段先生，我知道凌尚财大气粗又有名气，可我新亚跟凌尚并没有市场竞争的冲突，除非凌尚要打算做女装？”
“既然如此，段先生也就没必要跟我们新亚合作了！”
第477章 你刚就不该对他那般客气
苏语宁走得干脆，她一走，伍军跟阮思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站起身。
几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段尚再次叫住。
“小丫头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这份合约……”段尚把合约扔到茶几上：
“我说是被人偷换了你信吗？”
苏语宁一脸稀奇：“还有这种事？”
“是我家那个臭小子……”段尚刚刚也看了一眼合约，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不瞒你说，那小子刚刚留洋回来，想在国内办一家男女装同款设计工作室，我呢也很支持他，就是……”
“他根本就没正经学过设计，只不过从小受家族的影响，耳濡目染下对男装设计有些见解。”
“我虽然支持他发展自己的事业，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钱去打水漂，所以在大榆镇见到你后，我就萌生出让你们合作的想法。”
苏语宁算是听明白了：
“这么说合作的事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儿子并不同意，这才偷偷改了你的合约？”
“可你想过没有，最终要做这事的人是他跟我，他既然不愿，就算迫于你的压力跟我合作了，结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毕竟我也不是个喜欢将就的人，之前之所以答应来省城找您，完全是冲着凌尚的名气而来。”
“如今段先生把一个非专业的设计师塞给我谈合作，这不是在耍我吗？”
段尚眉头轻蹙：
“苏小姐大可不必这么生气，我儿子虽然不是专业的设计师，可你要是看过他设计的服装后还这么说，那全当今天没见过我。”
他说完，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设计图册，里面都是些手绘设计图。
苏语宁随手翻了两下，发现里面设计的男装都是一两年内国外必将流行的款式。
比起国内相当保守的配色、款式，他的这些图的确算得上是前卫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