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衍因为这一声停在原地,晚棠赶忙追了上去。
等她赶了过来,才迈开腿走路,两人始终保持着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
“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啊?”
“嗯?”他因为这句话眉目怔愣一瞬,而后才回过她话里的意思。
俊朗的面皮浮起淡淡的笑,低头看她,“小婉,你这是在维护他吗?”
她否认:“我就是随口问问。”
“二哥的事,你知道吗?”
“嗯,听说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了?”她有点惆怅,“虽说我以前总爱拿二哥追不上虞姐姐的事刺激他,可现在他的这种行为。不说别的,单单被虞姐姐知道了,那他以后肯定再也没机会了。”
“她知道也没用的。”
她追问:“为什么?”有点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了,“难道不是二哥对不起虞姐姐吗?”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裴宥衍笑她:“他心中有数的。”
“而且,既然虞听晚一开始就拒绝了沉术。那么不管他做何事,都与她无关。”他的笑容发苦,“做了选择,便不能再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去责备他人。”
“人就是,不能既要又要。”
他摸摸晚棠的发旋,“懂了吗?”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作者有话说:
蟹蟹“乌梅子酱江姜”宝子灌溉的5瓶营养液,蟹蟹“68780347”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27章
◎木已成舟。◎
裴宥衍拗不过周晚棠, 最终两人携行前往书房,准备在关键时刻救下周沉术。
老太太爱热闹,池中垒土石构筑出东西两个小岛, 在岛台上搭建了戏楼。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听听昆曲。
老爷子喜静, 书房当初让风水先生在老太太择好戏台子选址后,专门为自己辟出一块清净地。
远离了前厅的热闹,也隔绝了戏台上的委婉腔调。
秋天太阳西下的时候, 放一把躺椅在书桌旁, 摇摇晃晃地小憩片刻。
由于是最僻静的地方, 和前厅也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周晚棠一路上拉着裴宥衍商量对策,结果这不行那也不行的,最终只能赶鸭子上架,见机行事。
没料想, 过去的时候并没有预想中的风波。
老爷子背着手, 在房间踱步,面上情绪平和, 悠哉游哉。
“老爷子, 您别晃悠了。”周沉术语气欠欠的,“您不嫌晃得头晕, 我看着都替你头晕了。这件事情, 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样,而且我和虞听晚本身也没什么。您二老, 就是听信小婉的谗言。”
“你说这话,”老爷子眼尖地瞥见人, “小婉她知道吗?”
周沉术:“要是不信, 等下次小婉回来, 让她和您当面对质。”
裴宥衍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攒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嗓子。
老爷子觑他一眼:“我看也不用改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小婉你来说吧。”
周沉术心底纳闷,扭头看过去。
就见她冲过来,气呼呼地嚷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而后看向老爷子,“爷爷,我才没乱说呢。”
“那好,小婉你现在给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放下背着的手,转而走向一旁的胡桃木雕制而成的圈椅坐下,“你就一五一十地说就行。”
晚棠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
裴宥衍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扯了扯晚棠的衣服下摆,示意她不要冲动。
她把话咽了回去,目光转向周沉术,发现他丝毫没有拦截自己的意思。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但其实多少就是死鸭子嘴硬。
有点不忍。
结合裴宥衍的动作,很快转过思路:“爷爷,我给您说。我哥他就是爱别人爱得死去活来,然后被人甩了之后,就看破红尘,从此视金钱为粪土!”
语气绘声绘色,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真有这么夸张麽?”老爷子摇摇头,“你这丫头,纯粹是来添乱的,你这添油加醋的,我这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转而对周沉术道:
“我们周家虽然不在乎门第之分,你在外面惹的那点破事,只要不闹得太难看,我也懒得管。但以后成家立业了,人姑娘家世至少是清白的。至于你和那个虞听晚的事究竟是真还是假,就凭她在圈子里做的那些事,你们就没有未来的可能。”
“周家晚辈,向来都是以能力服众。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不花家里一分一毫,白手起家。你作为他的儿子,若沉溺于儿女私情,做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晚棠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见周沉术的表情也不大愉,舌尖抵着腮帮子。
她知道事情不大妙了,赶忙道:
“爷爷,二哥他不是纨绔子弟,有在跟着大哥学着用心管理公司上面的事情。”
她伸出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我可以为他作证。”
“谢谢妹妹。”周沉术心里憋着的气,瞬间因着她的这副表情而消了大半,“还算没白疼。”
老爷子虎着眼看他,吹胡子瞪眼的:“还不快滚。”
“得嘞。”周沉术也爽快,“我就不在您跟前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