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课后习题第一题那样, 她和田南栀明明是在同一个房间里, 却看不见彼此。
此话掀起了其余人的回忆,他们都解答过这道加减法, 多少能明白她表达的意思。
回想起熟悉的题目设置, 他们对眼前的画面便没有过多的恐惧,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走入了大厅。
“那些测量工具倒是都不见了。”晏嘉首先将光线对准了墙壁一侧,发现这里空空如也。
一转头, 发现陈依然像个旅游博主似的拖拽着屏幕, 一会儿照照这里一会儿又照照那里, 顿时面露无语, “还跟你室友们直播呢,我们正在答题呢姑娘。”
陈依然笑了下, 目光不移地盯着屏幕:“没有,我就是想看看这个摄像头能不能照到些什么。”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没准可以用这些监控设备看见。
晏嘉觉得有道理,凑近:“那你看见什么了么?”
“还没有。”陈依然耸了下肩,走到了门口位置。
运动帽男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完全不care这里的样子:“我就想知道我们到底要测的是那个维度的楼,要是那边的,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回去啊。”
“应该是一样的吧。”平头男站在承重墙位置,用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只是维度不同,楼应该是相同的。”
运动帽男哦了一声:“那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测量去啊。”
“等一下,你们来看这个。”
陈依然出声唤他们过来看。
几人闻讯走来,发现前台柜面上摆放着一张纸,边缘虽然撕得不算整齐,但好在上面的文字还能看得清晰。
【如果谁看见了这张纸条,如果你还是人类,请记住。
和你答题的同学可能就不是人!
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死了!
我现在能明确我还活着,我叫袁佳玉,我确定我是人类!
千万不要相信那————————————】
纸条的最后,应该还有没写完的话。
[那]字的最后一个笔画拉得老长,很像是突然遭遇了什么意外,手拿着笔不肯松开而划下的痕迹。
四人各怀心思对视了一眼,默默拉开了安全距离。
运动帽男干笑了两声,率先打破了死寂:“这可就有点渗人了啊……”身边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不就表示他可能和鬼怪同行了一路?
晏嘉默默咽了下口水,努力调动着理智回归:“这张纸条的真假我们还不能判断,万一就是那些学霸或者老师故意跟我们玩心理战呢?”
说着,像是为了寻找盟友,她看向陈依然。
陈依然眉头紧锁盯着这张纸:“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些血迹出现的原因应该就能解释了。”
说明这里的确死过人,不过死去的人又化成鬼怪,佯装答题的学生混在了他们中间。
不过,紧跟着来的问题就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为什么能在答题开始的时候就能和他们在一起了?
关于这个问题,晏嘉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进来答题的就没有八个人吧?”
也许从一开始,这道题里的鬼怪就骗了他们。
听罢,他们又不由自主将距离拉开了些。
平头男:“我倒是比较关心,袁佳玉这个人是谁,是和我们一起答题的人吗?”
三人摇了摇头。
他们从会面开始就没有自我介绍过,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那我觉得还是单独行动比较好。”
运动帽男慢慢后退,却被晏嘉的一句话堪堪止住了脚步。
“就像我说的,如果这张纸条是假的,单独行动可能正中下怀。”
运动帽男有些崩溃:“那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人是鬼啊。”
房间再度陷入沉寂。
静默片刻,晏嘉表示:“如果是这里的鬼怪,应该不会知道我们期中考试都做了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说一个关卡自证身份……我先来,第一关,400个人参加的动物晚宴,两个牛面具的学生死亡。”
她目光移向旁边的陈依然。
陈依然:“第二关卡我去的是最右侧的道路,遇见了个一个野生老头,题目是最简单的加法。”
“假的!你是假的!”
运动帽男惊恐地指着她,“第二关卡明明是拍卖游戏!没有什么野生老头……哦对了,你今天是最后一个和我们碰面的!”
“……”
陈依然眉头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四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中间都能翻几个跟斗的那种。
接下来运动帽男急于自证清白,快速复述了第三关卡的卡牌游戏。
平头男:“第四关狂欢城,存在屠夫和猎人,也存在独赢和共赢。”
“最后谁赢了?”晏嘉追问道。
“共赢的。”
“那没错了。”运动帽男马上圈定了两位盟友,单独将陈依然隔了出来。
化身为关注点的陈依然摊开手,一脑袋问号:“我也没错啊!你不能因为我走的第二关卡和你们不一样,就认为我是鬼吧!”
忽地,她想起了什么,撸起袖子露出中二气息满满的魔法阵和八卦图纹身,“你看,哪家鬼敢纹这些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