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动吧。”
苏谣活动了一下手脚：“所以在这次答题时间内都不给灯吗？”
陈依然：“大危机啊朋友们，亮灯咱们都做不到均分，更别说摸黑了……”
叶三绮忍不住哼唧两声：“我现在甚至觉得让我们吃肉饼都算是仁慈了。”之前只是恶心，这次可真是玩命啊。
在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牢骚中，田南栀绕着长桌转了圈，拉过光屏，仔细阅读这道课后习题的题干。
片刻后，她轻声开口：“人数不够……”
题目上面给的是六个人，如果把她们四个全都算在内的话，那么还差两个。
房间没有门，没有窗户，还有两个人要怎么来？
黑暗中，田南栀宛若自言自语的叹息激得叶三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需、需要这么计较吗？按照题目直接分出5/6还不行？”
田南栀摇头：“恐怕不行，你们仔细看题目，在人这个位置有个双引号，代表着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连题目都给得这么严谨了，只怕我们真的要将“人”数凑齐才行。”
说完她蹲下身，探手在这张突兀的长桌桌厢里摩挲，很快，在其中摸到了四个冰凉的金属物件。
抽出手时，发现是她们的手机。
先拿出来的是叶三绮的，然后是陈依然的，她的，还有苏谣的。
四部手机完整的摆在桌上，再探手往桌厢里摸时，仅再能摸见缝隙间残留的灰尘。
田南栀按亮屏幕，发现手机的锁屏不再是每个人的证件照，而是平日里所使用的屏保图片。
下意掀眼看向右上角，信号满格。
可以打电话了？
第17章 课后习题·分饼
四人陆续将手电筒功能打开，瞬间，四束森白的灯光照耀空荡的房间，终于不再是难以忍受的漆黑。
目之所及，四面白墙沉重坚固，天花板爆裂的灯泡只剩底座，脚边是几片薄薄的玻璃碎片。一侧靠墙的位置放着那张颇有年代感的双人老旧木质课桌，没有椅子。
田南栀注意到尽管信号满格，拇指滑弄了几下手机，点开的通讯录里全都是乱码。
正思考着，就听见叶三绮惊叫：“我妈妈爸爸的电话号码是正常的，是不是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苏谣翻弄，紧接着抬眼：“还真的，只有我爸妈的电话不是乱码。”
陈依然：“我这也是。”
说完，她走到田南栀的身边：“师父，你呢？”
田南栀将屏幕亮给她看，耸肩：“我没有。”
陈依然诧异扬眸：“怎么会没有？”
“因为我没有父母啊。”
田南栀头也不抬道，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室友们面面相觑，一时无措。仔细想来，好像田南栀无论是周末还是节假日都是留在宿舍，平时也没有听见过她打电话，大家都以为她是电话恐惧症和家人只用微信联系，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叶三绮走来抱住她：“对不起南栀，我们都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说你们怎么知道？”田南栀笑着轻推开，“好了，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抓紧时间解题。”
“解题……”经这句话的提醒，苏谣灵光一闪，“对，我们现在有积分了，可以查看课后习题的解题思路了！”
“那还等什么！”叶三绮惊喜道，在保命这方面她可是行动派，拉过光屏就准备用积分兑换放大镜。
田南栀拦住了她：“这间屋子就这么点线索，还用得着浪费积分换取思路？”
题干里需要六个“人”，三部手机各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线索。尽管每次使用的积分不算太多，但100积分可以在商城兑换不少东西，还是能省则省。
陈依然最先反应过来：“是要我们打电话？”
“应该是。”
田南栀又检查自己的手机，发现在她通讯录里全是乱码的电话，无论按哪一个都是拨不出去的。
叶三绮默默咽了下口水，刚要起唇问谁先来打电话，就听见耳畔响起一阵通话声。
向来胆大的陈依然已经拨通了电话。
嘟……嘟……
当长拖的声音到达第五声时，电话那端接通。
“喂？”女人的声音略显一丝倦怠，“小然，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吗？”
陈依然眼中闪过惊喜。
在这种随时要命的环境中，听着熟悉的声音，她鼻尖不自觉就发酸，哽了两秒才道：“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给你们打电话了，想你们了。”
情绪所染，叶三绮小声呜咽起来，点开通讯录，也为那端朝思暮想的父母打去电话。电话接通后，几乎是哭喊出来的：“喂，妈妈，我好想你们……”
苏谣也走到角落。
很快，冷清的房间立即就被三人的电话充起热闹。
作为局外人，田南栀没有电话可打，只得无所事事的摆弄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三位室友与家人的通话。
奇怪的课堂，陌生的环境，玩命的习题……桩桩件件都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承受得住的，三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了哭腔，连苏谣和陈依然都偷偷抹起了眼泪。
房间内气压越来越低，在各种啜泣声交响达到顶峰之时，田南栀异常淡定的轻声细语格外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