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投入到了某种境界的癫狂。
若是你现在敢若去打扰他们,被人撕碎也不稀奇。
陈依然抱臂用着气音:“永生有这么高兴嘛,多活那么久有什么用?”她倒觉得与其关注生命的长度,还不如关注生命的价值。
叶三绮点点头:“我也觉得。”
“可是永生确实是一个能化解死亡悲痛的方式……”苏谣面无表情平视前方,淡着嗓道。
最爱的人获得了永生,他就不会死亡,那么身边人永永远远都不用再体会那种噬心的痛苦了。
如果真的有办法让苏澄继续活下去,她可能也会像这些人一样疯狂。
两人被苏谣这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惊道,面面相觑。
静默片刻,叶三绮感觉苏谣的表情不太对,挽过她的手臂:“苏谣,你怎么了?”
苏谣回神,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两人肩膀,高挑的身材一下子就能将她们圈在怀里。
这时田南栀转身,一抬头就看见她们这亲密的姿势,挑了下眉:“你们三个什么情况?背着我联络感情呢?”
苏谣笑着腾出了一只手,向她招呼了两下:“你也……”
“来”字还未说出口,苏谣就看见小茹从田南栀的背后笑眯眯的钻了出来,十分粘人地拉住田南栀的手。
苏谣动作滞住。
小茹:“姐姐,我们走吧!”
田南栀没什么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三人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小茹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她们身边的样子,更加坐实了她是村里人的一双眼睛,随时都在监视着他们。
此时此刻,她们站在阳光下,却分明感受到了一层凉意。
村民们到底是怕她们发现什么,才将这双眼睛安插在这里?
陈依然蹙眉:“这孩子什么情况,还要跟我们走回去?她妈妈不是在这儿嘛?”
田南栀神色无异,拿出一吊由各色布条编织在一起的铜钱串:“新任务,我们要去村子附近的一家小卖部去买祭祀用的酒水。”
这是田南栀准备离开时,一个女人突然叫住给她的。
听小茹的母亲说,这家小卖部离得村庄有三里地左右,村里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要在这里忙着布置祭祀台,老人又不可能走得这么远,所以只能托付给他们。
叶三绮累得敲了敲腿,跟在后面哼唧了一声:“说得就像是我们不来,他们还办不了祭祀似的。”
从砍竹子到送装饰品,现在又要打发他们去买酒水,这场祭祀他们几个的参与感未免也太强了。
这话说完,三人同时看了过来,把叶三绮看得感觉背上像是有蚂蚁爬:“干嘛这么看着我?”
田南栀笑了下:“觉得你聪明。”
叶三绮一脸懵:“啊?”她?还聪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三绮刚才随口的一句吐槽倒让三位室友突然觉察到了一点小细节——会不会这场祭祀就是他们必须参与的呢?
不然会这么巧吗?他们赶来答题的当天就赶上村子办起了这么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
还是在这里没有任何题目构建的情况下?
小茹:“姐姐,一会儿你们去小卖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那个看店的老巫婆很凶的。”
老巫婆?
田南栀挑眉,很好奇小茹的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在村子里的人们都相亲相爱的氛围下,这种带有敌对字眼的词语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明明村子里就这么一间小卖部,为什么还要建立在离村庄这么远的地方?感觉就像是这家店的店主和村民不和一样。
可如果是不和的话,村民们为什么还要用这串祭祀铜钱去这家店里买酒水?
种种细节推理起来,感觉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四人走到小卖部附近,一间砖瓦房孤独的立于黄泥土路的边上,其中一侧开了扇很大的窗户,半敞开的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小零食,花花绿绿的。
奇怪的是,窗户玻璃上都糊上了一些泛黄的报纸。
一开始田南栀还以为只是为了遮光,但走近之后才发现窗边已经有一条很厚实的窗帘。
而且不仅是窗户上的玻璃,就连负责展示的玻璃柜也是由一条黑色的布蒙得严严实实。
抬眸看去,田南栀看见了小茹口中的“老巫婆”,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老妇的两只眼睛应该是受了伤,现在还能显露出两道十分狰狞的疤痕,身体半靠在摇椅上一晃一晃,整个人闲散极了。
田南栀还未开口,老妇就率先发现了她,慢慢滞住摇椅:“嗯?今天来的人倒是新鲜。”
新鲜?室友们因为这个形容而凝眉。
这老妇给人的感觉确实好像那种吃人的巫婆,也难怪小茹离得老远就停下脚步,说什么也不愿意接近这个小卖部。
田南栀交出祭祀铜钱:“我是来买酒水的。”
“祭祀用的吧?”老妇拿起离在旁边的木头拐杖,慢悠悠走了过来,“嘁,一个怪物还真当成个神明祭祀了。”
田南栀眼底闪过了然,果然这个老妇是和村里的人是不和的,在村民们口中受人敬仰的永生娘娘,在这个老妇口中却是一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