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者挣扎了一下,试图抢过背包:“彭主任,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最多能做到把我这个录像的家伙借给你们用,进村拍摄那事儿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啊呀刘记者,你……”
彭树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一堆人站在门口,马上松开了刘记者的背包,尴尬笑笑,“咋的了二柱子,咋带来这么多人?”
二柱子看好戏入迷,听到喊他这才回神:“彭主任,我们终于等到来答题的学生了,他们几个都是!”
彭树扶了下鼻梁上架着一副裂了纹的圆眼镜:“来答题的?”
“可不是嘛,就是来答题的。”
“那快请进快请进……”彭树转身招呼学生们进屋,“那个刘记者,您也一起进来吧,好说好商量嘛。”
田南栀从刘记者身边路过,看见他脸色难看,五官全都纠结在了一起。
片刻,刘记者长叹一声,将肩上的背包提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进屋。
村里的会议室摆放着长桌子,平日里显得可空了,进入这么多学生一下子就变得满满当当的。
“那张纸我记得是在……”彭树扶着眼镜回忆,几秒后,他打开身后密密麻麻的档案柜翻找。
过去一百年了,村委会年年选举换人的时候都会交代这件事,说什么也要把那张纸留好,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会有其他地方的学生过来答题。
“我寻思你们应该是大城市的人吧?”留着三七分头发的年轻小伙给他们端水,眼神流露出了欣赏,“这身上的衣服就和我们不一样。”
二柱子揣着手蹲在门口,笑道:“那可不,那姑娘手里还有枪呢,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可神奇了。”
这些人看不见他们手边的光屏,只能看见晏嘉的重型机枪瞬间消失,都还以为是在变戏法儿。
刘记者站在门口有点坐立难安:“彭主任,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彭树一听,猫腰翻找东西的身体马上转了过来:“那可不行啊刘记者,你要走了我们找谁去?!”
他给年轻小伙使了个眼色,小伙马上心领神会的拉住刘记者:“傻站在这儿干嘛啊刘记者,快坐快坐。”
刘记者抵挡不住年轻小伙的力气和热情,被按到了板凳上。
“反正话我就撂这儿了。”刘记者将背包往桌上一放,“东西可以借你们,那破村子谁爱进谁进!”
彭树回头看他一眼,叹气着继续翻找。
知道那张纸珍贵,他们就特意放进了一个档案袋里封存,结果随着村委会的来回搬迁装修,那东西就不知道塞到哪里了。
刘记者低垂着头,两手紧张的交叉在一起,就差将我很害怕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安静间,田南栀开口询问:“什么村子?”
她十分好奇刘记者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闻言,刘记者摆摆手:“你们还是少打听。”
众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被吊起来的,刘记者三缄其口的样子更加想让他们知道真相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学生们前面的水杯都要见底了,彭树扶着腰起身,抽出了一份档案袋:“找到了找到了!累得我这腰都疼了。”
离得最近的莫胥接过打开,倒出了里面的一张纸条。
纸条老旧泛黄,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红星村。
彭树累得刚坐下,一看见这三个字就腾地跳了起来,这张纸条从祖辈就开始封存,他也是现在才看见了纸条的内容。
他扶了下眼镜:“神了……一百年前的人,竟然知道那个村庄改名变成红星村了?”
众人正因这句话而觑目,砰地一声,座椅倒地的声音尤为响亮。
几人转头,刘记者脸色煞白后退了几步:“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
年轻小伙也收敛了笑容,面色变成沉重。
房间的氛围因这张纸条的出现而陷入死寂。
很诡异的安静。
“鬼村,果然就是鬼村……”刘记者看向彭树,“彭主任,我就跟你说沾上那个村子邪门的很吧,你看这张纸。”
彭树实在没有话来反驳了,失了魂儿似的坐回板凳。
大家都看出来当地人对这事儿缄默,田南栀率先打破安静,毕竟他们还有个答题的时限,不能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红星村到底怎么了?”她蹙起眉头,“也许我们可以解决。”
“拉倒吧。”蹲在门口的二柱子哼笑一声,“你们只是一帮学生,又不是神儿又不是仙儿的,解决什么啊。”
晏嘉也急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向沉默的莫胥开了口:“还用问,肯定是那村子闹鬼啊。”
只有怪力乱神之说才会让他们避犹不及。
“要是普通的闹鬼倒还好了……”年轻小伙一屁股坐下,“我听说红星村那地儿就跟地府似的,靠近都能感觉到阴气。”
“我们光明村就跟那儿隔了个山涧,时不时就会有点稀奇事儿发生,弄得我都不想在这地儿呆了,成天提心吊胆的。”
年轻小伙低头玩着手,说得很有真情实感了。现在他半夜都不敢上厕所呢,就怕那边村里飘来什么东西再把他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