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点头道:“确实挺危险的,不可以那么做。”
“我没真捂,我就是吓唬他,”唐水说,“哥哥被我磨得没办法,就又回来了,然后电梯还是没电,哥哥让等着,我就跟哥哥说,如果他背我上去,我毕业考能考第一名。哥哥说,我要是做不到,他就把我打开花。”
李星刚知道他们兄妹俩为了他还有个赌约,唐盏为什么要答应一个概率无限接近零的赌约呢。
缓了一会儿才道:“哥明知道你做不到,还是答应你了,你说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唐水趴在桌子上,转了转眼珠,突然坐直,恍然大悟般,“他就是想找理由打我。”
李星对唐水很无语,默默地收拾着唐水临时奋发图强摆列一桌子的课本和习题册。
“睡觉去,”李星手心兜着唐水的脑门,“你不能熬夜。”
让唐盏欣慰的是,李星一直让人很省心,还能帮他看着唐水。
这边小升初,唐盏毕业一年了,正是辛苦的时候,也在忙着工作的事。
忙着成长,忙着各自长大,所幸一路上还有家人相伴。
俩小的毕业那天,唐盏一早说工作室有事要忙,让他们自己回家,实际上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花孔雀,一身双排扣的浅棕色休闲西服,头发梳得像要去参加走秀。
那张迷倒一片小学生的帅脸今天格外张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透浅橙色墨镜,修身的黑色牛仔长裤巨显腿长,怀里抱着两大束花,桀骜酷飒的样子让之前嫌弃唐盏不靠谱的小学生们又重新交出芳心。
唐水一出校门就发现了哥哥,飞奔着跑向那辆大粉车,“哥哥,你今天好帅。”
唐盏摇摇手指:“用词不严谨,每一天都很帅,今天是格外帅。”
兄妹俩的自恋程度如出一辙。
唐水抱着蝴蝶兰和粉色洛神美得不行,爬皱了唐盏的西服,献上爱心吻一枚;蓝色大飞燕是给李星的,被人注目的感觉李星不太适应,用花束把自己的脸挡了大半。
当哥哥的比俩小的大方多了,去年唐盏毕业,俩小的总共就献了一朵向日葵。
初中生活对李星来说衔接很容易,唐水不适应的地方太多了。
早自习起不来,晚自习不想上,太早或者太晚还看不见路。
好在有李星在前面跑,还不忘拉着唐水,唐水总算没在初中掉链子继续考倒数,李星文化课一直第一名,唐水也发展成了美术特长生,从初二开始晚课去美术教室画画,晚自习以后李星再去接她。
学校也不像小学那么近,唐盏没空送的时候,俩人就得打车去。
俩哥哥已经在玄关等候多时,唐水还在卫生间磨蹭不出来。
不出发就迟到了,唐盏耐心耗尽,去敲卫生间的门:“唐水,你再不出来我锁门了,你在里面待一天吧。”
“哥哥……”唐水声音又小又难听,“我……难受……”
门外的李星立马扭头看向卫生间,一贯面无表情的脸轻轻皱了下眉头。
唐水偶尔的娇气也是故意的,就想让俩哥哥捧着她,唐盏无所谓,大部分情况就由着她,唐水软硬兼施那一套他没办法抵抗。
李星能答应的直接答应,不答应的时候任凭唐水说什么都没用,对付亲哥那套在李星这用不上,李星多半会扭头就走,唐水再屁颠儿地跟上去。
唐水也没经常生病,今天难受什么,“肚子疼?”唐盏拍拍门框上的玻璃,声音缓了下来,“哪儿难受,你先出来。”
唐水不出来,也不说哪难受,就让她哥猜。
时间已经迟到了,李星把门关上,走进客厅里,看着唐盏使劲儿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不是,你到底咋了。”唐盏拿出手机,“要不叫救护车吧。”
“哥,唐水今年,十四了,”李星放下自己的书包,背对着唐盏,他本来说话就慢,这下更慢了,“她……长大了吧……”
唐盏和李星猜拳输了,跑去楼下超市给唐水买生理期用品,面对一墙的各式各样,花花绿绿,长短不一,唐盏头都大了。
唐盏出门急,口罩墨镜帽子一个遮羞的都没有,听着售货员给他科普了一个遍,最后红着脸选了一麻袋。
启明中学早自习以后食堂有早饭,走读生有的来之前在家吃过,有的和住校生一起在学校吃,唐水和李星是后者,家里没人做早饭,太早了,唐盏去工作室吃,让他俩去学校吃。
“你、你出来吧,”李星说,“我去做早饭。”
唐水一个饭不会做,李星除了泡方便面还会熬粥炒个简单的菜。
唐水从卫生间出来,躺回自己的被窝等着。
面带一点羞涩的潮红,还有一点兴奋和小期待,唐水闪了两下睫毛,在被子下咬自己的嘴唇。
这就长大了?
唐水眼睛不好使,哥哥把他俩当小孩子,三人的房间门除了换衣服的时候从来不关,都习惯了。
唐盏回来的时候还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唐水正缩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了下。
“哥哥你给我请假了吗?”唐水问。
“请了,说你肚子疼,还有你星哥,给你做饭呢。”唐盏那股不好意思没带回家里,他是哥哥,得正面引导,这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儿。
不过始终有性别之隔,唐盏不能说那么多,把手机扔床上,让唐水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