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子又不正常了。不知道她又是哪里惹了他的那根筋,清池这时也有点不耐烦了。“没你这个烦人精,我难道还能不开心?”
“你也别叫我姐姐了,我看你才是大爷!”
蒋元望着她,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再生闷气了,“姐姐,姐姐……元儿不会说话,你就原谅元儿这一次吧。”
“你莫真的觉得我是好欺负的?竟拿这小孩子的语气来哄我?撒完脾气,便拿这种话来堵我?”清池背对着他。
“姐姐……!”蒋元被她吓了一跳,在见着她偷偷抹眼泪时,更是慌了。“都是我不好,怪我,姐姐你说如何才原谅我?”
“原谅你?”清池芙蓉面泪垂,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是又美又娇。“我还能怪你?那次不是这般说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好姐姐,都是我的错。”蒋元也有点懊恼。他凑向清池,清池便移开向另外一边。她轻轻啜泣的声音,更令他心头大乱。蒋元抬起清池的手,“姐姐,是我嘴欠,是我胡思乱想,你打我,我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抬起那青葱纤手时,心头不知怎的兴奋了起来,也叫嚣得更加厉害。
清池暗骂了一声变/态。还能不知道,这就是他的杏癖戳中了。
“姐姐,你打我啊!”他靡丽的眼睛里闪着妖里妖气的光泽,竟然主动举起了清池的手挥向自己的脸上。
啪的响亮一声,刮得他那白皙嫩嫩的面皮都红了大半。清池适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少年却乐在其中般的,“一点也不疼哦。姐姐生气了……那便用力,不用怜惜我的……”他甜蜜极了的声音响起,勾勾缠缠的,眼睛盯着她。
清池眸色深了,这上门讨打。那她就不客气了!
过了一会儿,蒋元捧着一张脸,嗔怪地道:“姐姐这会儿是消气了吧。”
他还从想吻去清池面上的泪水,被她及时避开了。
清池拿着绣帕遮脸,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既然要去江南,也好好备好东西。北地可和江南不同……”
清池的关心叫他舒服极了。
他笑嘻嘻地说:“叫姐姐费心了。”
他依依不舍地牵着清池的手,几番想要亲近都被清池婉拒了。蒋元就是发现了,倒也不好做什么,谁叫他才惹清池哭了,这最后一面,他实在舍不得让她不痛快。
“又发孩子脾气了?”
蒋元在她面前,一直装弟弟装得不亦乐乎的,被她说孩子气了,也不生气。“那姐姐便多疼疼我嘛。”
清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艳丽的容颜上都是专心致志地望着她的甜笑,酒窝儿可爱,可是不看脸,只看骨架,便也知道这已经是青年般的身姿了。那肩胛骨轻薄,和那脸嫩嫩,也是唯一能看得出来他年龄的产物了。
不过大半年,他的变化倒是让清池不由地感慨,时间是过得如此之快。
“行了,既然要忙着离开,那便快点去吧。”清池受不了他的痴缠,好歹是把人给送走了。
发红发黄的梧桐叶落。
踏在脚上,也有一种稀碎的声音,像薄薄的饼干被踩中了的感觉。
蒋元一步三回首,那脚步没有一丝的痕迹,水上漂一样的轻。
清池目送他,在他回头时,冰冷的眼神融化,变成了暖意融融的大姐姐的笑容。
蒋元看秋风吹起她的衣袂,飘飘欲仙,她温柔的笑容便让他的心里都暖洋洋的。可是生性多疑的他一秒又不由多想,会不会是他走了,她终于有种甩脱了自己的感觉呢。一想到着,蒋元反而是来了兴趣。反而不过半年,待他回来的时候,难道姐姐还能脱离他的手掌心?
这一次,就是国师和姑姑也不行!
*
金桂飘香的季节,往往也是盛京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三年一度的会试一结束,便是殿试。取得前三的状元榜眼探花自然名字也出来了。
京中为捉贵婿的人家不知几多,尤其是这次的探花居然年不过二十,也为娶妻。便是如安定伯这样的人家也觉得是一桩好事。自然,前提是没有国公之子、或许更高的攀附对象时。
此次中了进士的蒋英也让安定伯和安定伯夫人松了一口气。
李英来找清池时,脸色都不太好看,“还是二兄命好能够学自己喜欢的,不像我,连个武举都不能考!还说家里一文一武更合适?不就是两边都想要嘛。忘记我们家当初也是靠军/队和武力起家的……”
李英很不满地向清池抱怨着,那苦水简直都倒了一堆。
清池有些哭笑不得,“可见三兄你在读书一道还是有天赋,多少人都中不了的进士,你却中了。”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关系操纵,安定伯府的使力就不得不说了。也许李英的确是有举人之才吧。对自己哥哥不爱文墨,偏爱舞刀弄枪的喜好,她多少心里有数的。
“有什么天赋啊。不过是死读书。”李英嘟囔着。“这次的探花郎才是天纵奇才。不过的19岁。听说还是浙地的院试案首,也是乡试解元,差一点在这次会试也拿了会员。我也见过几面,当真是好风姿,好文采。可惜了,偏偏这次中了举人会员的是英国公的长子,他姐姐可是曹贵妃啊。状元自然也是他的……这也是所以明明他才华赋作也都在榜眼之上,皇上却爱其品性点了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