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青衣窈窕, 面带轻纱, 通身一股清气,光是站在楼上便如开在悬崖上的一株兰花。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弯得像是月牙儿般。
她对他俏皮地点点头, 仿佛就像是在说真巧啊。
可这世上有那么多真巧,顾文知视若无睹。他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着实是有些自降身份了。更何况,不管她想做什么,那都是她的事。
“相爷,咦,您认识?”一名过来搭讪的官员好奇地问,在瞧见了这少女后,眼里也出现了几分艳羡。
自然也把这少女当做了是故意接近顾文知。
不过,他在心里暗叹,一瞧便是没有经验的人派来的。谁不知道顾相对逝去的妻子情深似海,这么多年来别说续弦了,就是一个陪在身边的人都没有。说得好听些是不近女色,君子行为,但是他们这些人私底下可都是传闻着,这顾相是那方面不行了啊。
果然,顾文知和他进了包厢里,是半点没有打算和楼上那少女会面的想法。
还真是可惜了这般的绝色。
眼尖的高官暗自摇头着。
少女见他进去了,倒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没过一会儿,常在顾文知身边的蓝沅过来了,他腰上配着一把剑,通身带着些许的煞气,这会儿倒是一点也不收敛。
“姑娘?又是你。”蓝沅打量着她,态度像是审什么犯人似的。
顾文知毕竟身边摆在那儿,这几年还算是好了的,过去几年不知多少男女故意靠近这位年轻的相爷,什么手段都用过,可惜顾文知,人皆知是个道学家,古板又严峻,不知道多少人被他说哭过。便宜没讨着,反而丢了不少脸,时间一长,那些有意攀附的人,也不敢在女色男色方面使手段了。
因而,现在蓝沅还觉得有些新奇。
“我家相爷请姑娘收手,姑娘风华正茂,出众风流,何必把自己折在这儿。”蓝沅还是挺客气的,毕竟就算看不见面纱下的面容,光是瞧着,就知道是位绝色美人,怕是还出身不凡。
姑娘浅浅一笑,“如此说来,我反而要谢一声相爷的宽宏大量了。”
蓝沅觉得,这姑娘还真是挺奇怪的。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姑娘忽而奉上一封信,十指纤纤,葱白似的,那双眼睛含着笑的模样也像是璀璨的星海折射着光芒,叫人是在难以拒绝。
姑娘又把那封信推到了他的手上,“这封信是我给相爷的,若是相爷愿意瞧,那便瞧瞧,若是不愿意嘛,那就烧了吧。”
然后她便福了福身,从他的身边走了。
蓝沅啧啧叹奇,多少年没有见像这位姑娘一样手段高明的。他看了一眼那信,上面的字倒是写得漂亮极了,甚至让他来说,风清骨秀,简直和相爷的字一样让他惊艳。
不过,这时就是他也好奇,这位姑娘的信里到底是写着什么。
蓝沅本来还想跟着这姑娘,看一下她是什么来路,谁料人这一出去,人就不见了。
神秘啊。
到底是什么来路?
蓝沅把这封信检查了一下,在确定过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把信递给了顾文知,还把当时的场景如实地描绘了一遍。
顾文知看着手里的信,“她是这般说的。”
“字写的不错。若是没猜错,她出身不简单。”顾文知说:“这样的人,是世家皇族才能习得出来的。”
蓝沅意外,“那这位小姐……找您倒是又是为了何事?”
顾文知揭开信封,打开了里面的信,那是一篇风流绮艳的文体,不过意思倒是简单。她说有一个秘密,不知他有没有兴趣。不过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必须得和她合作。若是他愿意听她说,下一次可以见个面。
换作是别人,顾文知还真当便是在钓自己的胃口,同时又是故作神秘。简而言之,就是在玩一些把戏。
就如这一次,顾文知也觉得她是在玩。
直到他看见了最后的落款。
清池拜上。
这四字。
尤其是那清池二字。
顾文知便陷入了沉思当中,然后过了一会儿他问蓝沅:“蓝沅,我记得安定伯有个女儿,闺名就是换作清池的。”
“相爷,您是说那个最近盛京贵女圈里闹得真假千金一案的安定伯府李家?”蓝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家相爷为何要问这个,“那位五小姐倒是叫做清池,前不久安定伯还过来和您谈过,难道是这位清池小姐知道了安定伯的用意,所以来找您了?”
蓝沅是诧异,安定伯在朝廷上,是属于那种两边都靠,但是谁也不紧着的老狐狸,最近主动向他们这边贴,其实已经是世家朝保守派这边靠拢的一个象征。
为了稳定住这种关系,安定伯甚至主动提出以婚约为盟,选的便是这位五小姐。可惜,相爷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自然是给否了。不过当时瞧着安定伯那样子,蓝沅觉得这老狐狸应该是还没有放弃。
“那这位清池小姐是不愿意……?”蓝沅还有些不高兴了,“相爷您哪儿配不上了,也不知她是从哪儿知道的,竟然自己找过来,没有姑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