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蕊上前抱住谢望舒,见谢望舒紧紧揽着她的腰,才嬉笑着在他耳边嘀咕:“我胆子不大。”
感受着妻子身上的馥郁馨香,谢望舒直接把人抱到榻上,不理会她娇喊着要拉下床帏的呼声,在她嫩生生的肩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一夜缠绵后,谢望舒吩咐府中下人,不要打扰王妃让她好生休息后,才出府。
朝堂之上,谢瑖留下几人于中和殿议事,还未等众人针对新帝所颁发下的新政,讨论出什么结果,便有人来报,说是英国公世子张成川在前去边关的路上遇伏,整个队伍十死九伤,张成川现下落不明。
谢瑖闻言拧眉大怒。
张成川乃是他派去边关震慑谢珩所用,如今他遭伏只怕同谢珩脱不开干系。虽知道自己同谢珩互相辖制,可他也没想过谢珩如此胆大。
“派人寻找英国公世子下落……毋必带回,不论生死。”
众臣见谢瑖动怒,也知此事非同寻常。张成川同谢瑖少年相识,不过七八岁年纪便在当时还是太子的谢瑖身边做伴读,且他们也知道,张成川会去虎贲营,也是遵从谢瑖之意。
否则他一个英国公世子,又何苦去军中受那等罪。
谢瑖很早便培养自己的心腹,以求来日辅助自己夺回军权,若是张成川真的因谢珩而亡,只怕来日二人不能善了。
这君君臣臣,父子兄弟的,于权势面前,实在值不得什么。
“诚阳王听旨。”
谢瑖看着下方站得笔直的谢望舒,忽然出声。
谢望舒在朝中地位出众,乃因他是如今唯一同当今皇家血脉相连的皇亲。且谢望舒其人能力过人,虽平日甚少言语,但也着实为泰和帝办过几次颇为漂亮的差事。
不过这都不是谢瑖出声的原因,他会让谢望舒接旨,纯粹是为了试探。
他知道谢望舒同谢珩之间关系颇为亲近,且同汪淮也算得上点头之交。
他也想知道,谢望舒的立场。
谢望舒听见谢瑖出声,上前沉声道:“臣在。”
谢瑖见他面色平静,直接开口:“可边关事急,不可拖延,现下英国公世子失踪,这边关便由你替朕跑一趟可好?”
“禀圣上,微臣去不得。”
谢望舒这脱口而出的拒绝,不仅谢瑖听得皱眉,就连四周朝臣也露出几分惊诧的意思。
不理会众人,谢望舒直言:“此事凶险,微臣一双儿女还小,不敢冒险。”
“……”
中和殿内许多人都被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贪生怕死之言惊住了,谢瑖却微眯双眸,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谢望舒说出其他任何理由,谢瑖或许都有借口反驳,唯独这番话他没得反驳。有个凶多吉少的英国公世子在前,他又能如何驳斥谢望舒?
其余大臣见谢瑖脸色难看,不由抬眼看了一下谢望舒,随即又赶忙低下头去。
谢望舒与他们不同,他乃是皇家仅剩的王公血脉。只要谢望舒不参与谋逆之罪,圣上都是要供着他的。尤其是如今谢瑖有心制裁谢珩,若是连谢望舒也难落得个好下场,这史书只怕会把谢瑖形容成是个残害手足,六亲不认之人。
殿中一时气氛冷凝,谢瑖盯着谢望舒,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拈了拈。
第239章 第238章决心
谢望舒急于拒绝,不想去边关,究竟是想要同谢珩撇清关系,还是他也生了异心?
谢瑖一时摸不准谢望舒的立场,只说此事明日再议,便揭过不谈。
从中和殿中离开后,谢望舒还不等回到诚阳王府,便接到了太皇太后懿旨,说是太皇太后昨日梦见先帝,且还梦见了谢望舒,让谢望舒同她一起为先帝斋戒祈福四十九日,以慰先帝之灵等话。
众人皆知这不过是谢瑖对于谢望舒公然挑衅自己的惩罚。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用一个相对温和的名义,对他进行软禁。
接过圣旨,谢望舒不甚在意地丢到一边。他不是在上京城中成长起来的贵族世子,他眼中对于家族荣誉同皇权之威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如此便也无所谓谢瑖如何。
软禁在府又算什么,左右他也懒得日日上朝,去听一群人在那扯来扯去,扯皮扯个没完没了。
谢望舒是毫无敬畏之心,夏小蕊则完全是没心。
若是寻常世家嫡妻得知自家家主被圣上厌弃软禁,只怕会惊慌失措,费尽心力也要走走他人的路子,看可否挽回一二。
而夏小蕊在知道谢望舒被软禁在府后,先是喜不自胜地张罗了一桌子好吃好喝,若非夏府中的嬷嬷提点她,如今行事莫要太过张扬,她甚至想要把父亲母亲同夏小楼一起请到府中,好生庆贺一番。
她这番举动惹得那嬷嬷好生无奈,却没成想正对了谢望舒的胃口,二人一时间在府中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得如同刚刚新婚那般。
倒是看得那嬷嬷一阵语塞。
同夏小蕊亲昵一番,待她睡下后,谢望舒去了逃河的院子。
“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看着逃河同福福在一起玩那木制的锅碗勺具,谢望舒不禁眉头一挑,又觉着一阵头痛。
那木刻的玩具乃是夏淳刻意为福福打造的,一整套的炊具,不仅福福玩得起劲,连逃河都爱不释手。每每看着昔日灵翰堂排名第一的逃河,沉迷这等物件,谢望舒都有种颇为无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