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末将相信陛下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
慕姝轻咳了两声,那确实。
但第一人什么的,这傻孩子,要是真打仗了,她可不放心让陈齐做什么第一人。
不过,对方也没说错。
如果陈齐到时候能在楚越风那里学个七八分,等楚越风走了,她是能给对方一个机会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
陈齐揣测其他臣子的心思:“至于其他同僚为何不反对,末将以为一是楚将军人都还没醒,听说情况不太好。”
慕姝皱了皱眉:“胡说,楚越风情况很好,他很快就能醒来了。”
陈齐没反驳,继续说:“其二是同僚们都以为末将是陛下的犬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搜查摄政王余党。”
“他们恐怕是担忧眼下跳出来引起您的注意力,被末将一起给抓了。”
???
慕姝听出了陈齐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现在在众卿的心里,朕是一个蛮不讲理会陷害忠良的人?”
陈齐连忙摇了摇头。
“陛下,是他们自己做贼心虚,群亦务二儿齐务二叭以制作本文恐怕都多多少少为摄政王办过事,或是做过亏心事,担忧您明察秋毫,抓出他们的把柄。”
慕姝舒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是陈齐说出来哄她的恭维话,嗯……但同一个意思换个说法,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不过末将以为,若是楚将军真的醒了,入了朝堂,便会有大臣反对了。”
慕姝心累……
她今天做好了准备有大臣反对,结果这些人后知后觉地还得过几天。
行吧。
她大致知道原因了。
归根究底是她昨天过于突破臣子预料的下手果决狠辣和今天无中生有的事后找罪证,唬住了一群人。
导致群臣暂时不想在还未发生的事上与她争执。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多了。
陈齐走后不久。
景一在殿中现了身:“陛下。”
空旷旷的玉清宫猝不及防就冒出一道人影,还是有点吓人的。
慕姝专注地盯着景一盯了许久,直将素来没什么感情波动、面对生死也心如止水的暗卫首领盯得有点发毛。
“陛下?”
慕姝轻轻“嗯”了一声,问道:“景一,你有没有办法,在你出现的时候,不要把我吓到?”
?
景一沉默了一下。
这瞬间,他甚至想吐槽一句,那您有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要被吓到?
“我下次出现前先出声提醒陛下?”
静悄悄的玉清宫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却没人?
慕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坚决摇了摇头:“不,那样更惊悚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这样吧。”
“有什么事吗?”暗卫无事应该不会无召出现才是。
“陛下,花娘已经在外等候。”景一抱拳回道。
慕姝这才想起来,“是擅长字迹作伪的暗卫?”
景一点了点头。
“宣进来吧。”
没一会儿,殿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女子。
花娘是一个身形纤细、看长相完全看不出是盛京女子,反倒像江南水乡的美人,声音也是柔婉而动听:“花娘见过陛下。”
慕姝眼里闪过抹惊艳,好漂亮的小姐姐。
只是,她的暗卫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前面景一说花娘在外面,那就肯定是在外面。
在玉清宫外还能不被禁卫军发现,现在出现在殿内也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嘶,恐怖如斯。
看来先帝也是做了件“好事”的,这无人得知的暗卫训练得也太好了。
她取出昨日景一奉上的宰相密信,“花娘,你看一下,能仿出几分像?”
“内容就与宰相写的一般,只将最后那句话去了便可。”
慕姝原本是想将这密信内容都直接篡改了,可一想到宰相这是昨天得知摄政王死讯前的密信,现今情况又早已不同。
对方势必会再写一封密信。
而这前一封若是久久不至,便有些可疑了。
似乎也没有改的必要。
花娘没有多问,取过密信细细端详了几眼,便直接取过笔在慕姝准备好的信纸上开始写起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慕姝去看。
好家伙,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
包括落笔的笔锋,字形尾端翘起的弧度。
她将密信交给景一,对方却一时没有动作。
这是怎么了?
就消失了几分钟,怎么就变了副面色。
“陛下,宰相今日又写了一封密信。”
景一停顿了一下,面上难得露出几分懊悔:“但我们没有截到,是他出宫后到了醉林楼与人当面递的消息。醉林楼人员混杂,那人浑水摸鱼,隐于人群,擅长易容。景七不善此道,将人跟丢了。”
慕姝神色僵滞了一瞬,指尖紧紧地攥到了肉里。
动作这么快?
刚出宫就又写了密信出去?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卖国”?
陈齐说她昨日与今日的举动将一众朝臣震慑住了,眼下看分明是更鼓动了一些狼子野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