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虚张声势、旁门左道都是纸老虎。
但是,如果既有绝对的武力镇压,又有智慧的政策辅佐。
军事、经济、民生全面开花,才是大慕未来要走的方向。
和楚越风讲着道理,慕姝把自己也说服了。
果然,古人智慧无穷尽,巨人的肩膀就是高。
她自认不算大才,不能开辟一条全新的无人踏过的大道。
但是,她有沈潦给她整理下载的华国千年国策。
有现代几十年,一个国家从积贫积弱走到国富民强的亲眼见证。
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虽然费力,但成功的次数多了,也自信了。
慕姝已经很久没有再像初初穿越之时,惶恐焦虑的心态了。
她现在偶尔会觉得,当个女帝。
她可能,也许,真的,能当好。
而听到她这么说的楚越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和你之前说过的,尊严只在剑峰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异曲同工?”
听闻这话,沈潦没忍住抬头看了过来。
慕姝羞耻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连连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不是我原创!”
“是我们那儿一位特别令人尊敬的教授说的。”
楚越风笑出了声。
方才两人之间争执之时隐隐的僵硬气氛一哄而散。
不过,他想了想。
仍是坚持:“但是既然查到了是谁下的令,仗暂时打不了,齐国三皇子的项上人头,我一定提来见你。
慕姝猛地一惊。
项上人头,提来见她?
她要见砍下来的人头做什么?
缓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战神男主仍心心念念着要为他报仇。
这是被她拒绝了军队的力量之后,改成想以私人力量了。
“不行,这更不行了。”她严肃拒绝。
楚越风英俊含笑的眉眼不解,却显得更为鲜活生动:“为什么?”
他显然有些急了。
慕姝摇头:“反正就是不行。”
“太危险了。”
她看着战神男主仍想反驳的模样:“楚越风,你别忘了你刚被我召唤过来时候是副什么鬼模样?”
“你敢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受伤、安全归来?”
楚越风一噎。
“那不一样,我受伤是因为中了别人暗中陷害。”
“我这次去是暗中陷害别人。”
他重新挂起笑意,满不在乎一般:“我能保证不会死,但要说一点伤都不受也不现实啊。”
慕姝冷哼了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
楚越风:“……”
沈潦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心二用,甚至还拿了笔又在草稿纸上列计划。
几人之间一时寂静,无人说话。
只余下了水笔落在纸张上沙沙的声音,显得突兀。
冷静了两分钟。
慕姝才又开口,语气温和了许多。
“楚越风,你如果一意孤行只是为了给我报仇,想要一个人去深入敌军之类的,受了伤回来。”
“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说话时,清冷的面上笑意浅浅,眉眼微弯,动人心魄。
只是这句话……
楚越风收回了所有还想说的话。
半晌才有些委屈地道:“你别拿这种话威胁我。”
因为在乎,所以想为一人报仇。
因为在乎,所以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也甘受威胁。
“慕姝,我……”
慕姝出声打断了他。
她摸了摸自己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行了,我们两个别演苦情戏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别什么事都想往身上揽。”
“难道我不想报仇?拜托,受刺杀的人是我诶!”
“可恶,被我抓到那个什么齐国太子,我一定要把他送去刑部尚书的手下,好好感受一下世间有多‘美好’。”
没错,就是那个用刑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的刑部尚书。
“楚越风,报仇的事我们回头好好商量,你不要只想着动用武力、这么冲动。”
楚越风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他居然,被安上了一个“冲动”的头衔?
女子都是这般不讲道理的?
他从小上了战场,未和女子相处过。
但,慕姝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侧过脸去不再看他的少女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侧,眼里带了再明显不过的笑意。
慕姝压抑了一下,注意力再次回到正事上。
“沈潦,你怎么想的?”
一直埋首案牍的少年笔尖顿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
定定地看了她几眼。
以一种莫名其妙,可能是在看热闹、看笑话的表情吧,大概。
慕姝心想。
然后才开口道:“周国向来自称地大物博、国内环境与大慕类似。”
“两国王公贵族、平民百姓喜欢的东西也类似。”
“我认为可以效仿,正趁着周国帝王和权相相争、无暇他顾之际,搞上一笔。”
“至于产品……我反倒觉得玻璃就很好。”
“玻璃?”慕姝有些不解,“可是如今周国应该知晓玻璃是我大慕之物,自从两个月前你研发出来之后,直接风靡盛京了,这并非周国的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