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政事大部分都交给了摄政王去应付处理,自己则是每日忙于造人运动。
“慕姝”的母妃地位不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采茶女。
因为姿容过人,被遴选后妃的负责人看中,入了宫。
原本作为唯一一个为先帝诞下子嗣的女人,她应该地位崇高荣宠不尽。
但可惜的是,她生产之时难产,大出血。
面对保大还是保小的经典问题。
先帝那个大猪蹄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小。
开玩笑,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于是,“慕姝”的生母在生产之时就去世了。
好巧不巧,这个唯一为先帝诞下龙嗣的女子,就是礼部尚书献上的。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主簿。
这么一来,他成功吸引了先帝的注意力。
加之礼部尚书本身就是一个终日沉迷男女欢爱之人。
简直和先帝“志趣相投”、一见如故。
到了后期,就连摄政王都没礼部尚书见到先帝的次数多。
为了让先帝能再次诞下子嗣。
这位礼部尚书可谓绞尽脑汁,“妙计”频出。
但凡他在政事上有半分这样的头脑,可能也能青史留名了。
除了为先帝选出了数不胜数的貌美女子、好生养的女子进宫,他甚至提议过先帝抢夺臣妻。
你没听错,抢夺臣妻。
简直丧尽天良到了极点。
反正慕姝听宋尧转述的时候被震愕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因为当时盛京有个小官,是真的“小官”,还没资格上朝的那种。
但他的妻子却颇有“名气”,在盛京的贵妇圈子中很有名。
因为,这位夫人嫁给小官十年,却生了八个孩子。
完全是好孕体质,听说生产也都很顺利。
并且保养得也还不错。
礼部尚书也是听妻子偶然听起。
他的妻子是真的无意感慨了一句,他却听进了心里。
他向当时的先帝提议,“依臣之见,宫中的后妃不能怀孕还是因为她们身体本就不行,陛下不若从源头上选择?”
他说出了那个小官的妻子的“光荣”事迹。
先帝可能脑子也进水了。
又或者他真心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有人都该听他心意行事。
他居然答应了。
并且,也得逞了。
只是,他最终也没能如愿。
那位夫人在事后不堪受辱,自尽了。
而至如今,那名小官还不知真相。
但男子无情,妻子“失踪”两年之后,他就娶了续弦。
这事,便也过去了。
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的礼部尚书,可想而知,他与先帝在这方面是有多百无禁忌。
什么盛京名妓、江南花魁,他又不是没有给先帝进献过。
而且这种不能直接入宫,先帝也觉得不够干净的,他在之后还会自己享用一遍。
因此,在当下,紫宸殿上,被女帝问到相关话题。
礼部尚书几乎都没生起警惕之心。
因为他对于男女之事的警觉、小心,大概是完全在先帝的纵容、狼狈为奸之下全然消失、麻痹了。
如果慕姝借的由头是其他事情,或许还没这么顺利。
直到被女帝轻飘飘几句话摘了乌纱帽之后,礼部尚书方才后知后觉,时代变了。
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变了。
他的作用,也变了。
或者说,没了。
许久没上线的脑子终于短暂回归了片刻。
虽然话是自己说的,把柄是自己递上的。
但,若是还有转圜之机,这事却万万不可承认。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冤枉啊!”
“微臣哪敢做那狎妓之事,那都是听别人说的。”
“微臣确实仰慕醉花楼的花魁姑娘,才特意去问了老鸨,但就像陛下先前问的,若是见了面共赴云雨发现身上钱没带够怎么办?臣就是连见上花魁一面的本钱都没啊。”
“微臣就是方才说的,连窑子都走不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能做梦下辈子的人啊。”
慕姝:“……”
群臣:“!!!”
嘶。
礼部尚书的厚颜无耻、“急中生智”简直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
虽然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但也未尝没有转机。
只要,摄政王愿意救他。
果然,礼部尚书下一句话就朝着摄政王去了。
他简直发挥出了奥斯卡的演技,老泪纵横,语气悲愤,又带着一点对自己口不择言的羞愧。
他望向摄政王,“陛下,您问问摄政王。”
“王爷是最知道臣平时的为人行事作风的。”
“臣连去酒楼听个戏都得蹭王爷的一起,哪儿来的钱去青楼啊?”
慕姝唇角抿了抿。
觉得有些恶心。
其实宋尧听取大臣心声,其他有把柄、甚至更简单能弄下台的大臣不是没有。
但礼部尚书是最让慕姝恶心的一个。
也因此,她选择了一个二品尚书杀鸡儆猴。
她也没顺着礼部尚书的话,去看摄政王。
她就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