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行!书勤说:“我回去研究研究,过几天给你信儿。”
想想村支书都把头上戴的草帽烧了,书勤说:“我…我预订20万元的红薯,钱马上打给你,你叫村民先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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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西北之行,备了一个大包,却忘了备最重要的东西-矿泉水。
这里的水质,真是一言难尽!
自然环境确实恶劣,就像王政浩说的,经过国家几十年的扶贫,现在大部分的农村都已经脱贫,贫困已经被赶到了角落里。这里就是贫困龟缩的角落,最难啃的骨头!
有人愿意啃最硬的骨头,书勤也愿意帮他一把。
回到H城,书勤先将朱弘和胡天送回针织厂,又去总经理办公室坐坐,和郑融聊聊。
郑融又有一丝消沉。
但毕竟肩上的任务重,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的消沉,只是空下来的时候发发呆:他如果现在完全相信金凤,金凤日后会不会捅他一刀?捅他一刀没有关系,但是影响了书勤的生意,就不行了。
书勤就当作看不见,和他说老朱托付的那两个败家子:“郑融哥,西北一行接触下来,我觉得朱弘还可以救,你平时在厂里多鼓励鼓励朱弘,搞个胡萝卜政策,她干的好,提拨她当个小组长嘛~”
郑融点头。
“胡天…好像木已朽,不可雕也。”
郑融又点头。
若是个孩子还好板正,胡天都成人了,性子都定型了。除非吃到天大的苦头,估计都不会改的。
就算吃到天大的苦头,也不一定能改,本性难移嘛。
书勤也将这反馈和朱卫红说,朱卫红叹气:“胡天妈妈从小太娇惯他了。”
自古慈母多败儿!
书勤说:“老朱,现在有些大学生专门去贫困的地方去教书育人,去当村官提高当地的经济,我建议把胡天也送到贫困地区待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有好处。”
朱卫红:“我做不了主啊~”
也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还账的时候他帮着还账行,管就管不了。
朱卫红再叹气:“胡天小时候挺好的一个孩子……”
人之初还性本善呢!
小时候好有啥用?已经长歪了。
不但歪了,还空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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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淘宝店的家,家里只有胡绢一个,推门进来,正看见胡绢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在对着电脑接单子。
见书勤进来,胡绢不慌不忙的将姿势撒开,蹲坐回转椅上。
书勤说:“你边练瑜伽边接单啊?”
胡绢回怼:“怎么?不行吗?老板管这么严吗?”
靠!只是随便问问好不啦?哪里惹来这么多话!你干脆叫胡怼怼得了!
看在这段时间很不好意思的将店直接扔个胡绢的心虚上,算了。书勤说:“有没有单子需要我找衣服、包装、填快递单?”
胡绢没有理,过了一会儿说:“不用你,你接着躺尸吧。”
书勤就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这一次不是躺尸,是真的累了,这一趟一趟的,一会儿深山老林沟沟里爬,一会儿荒漠干旱吃风沙。
不止是身体累,还有精神,精神受到震撼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挺苦的,她还是一个读书的孩子时,爸妈一起出了事,自己带着一个弟弟过日子。每个月去要生活费,被白眼被挤怼,和姥姥一起晒太阳的老姐妹的儿媳妇还嫌弃她是个孤。
和深山老林里的居民,和荒漠干旱的居民,比一比,她幸福万倍。
见识过极度贫困地区人们的思考逻辑,突然能理解钱多和他娘的脑回路了。
躺在沙发上,耳朵里又传来“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晕!还是这首歌!书勤:“我都出了两趟远门了,回来,你怎么还单曲循环这首歌!”
不腻歪吗?
胡怼怼:“不行吗?老板管的这么严吗?”
行行行,您工作,您挣钱,您老大!
于是,耳朵里还是那个女人独特的唱腔、声线。
从山鹰唱到鱼儿,从鱼儿唱到河水,从河水唱到行人,又从行人回到山鹰。突然这四样东西在书勤脑海中快速的运动起来,镜头也在马不停蹄的切换,仿佛铅笔素描的动画片在飞快播放。
偏偏唱者还四平八稳如念经一般的唱,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在说不管春去秋来,潮涨潮落,自然规律的车轮永远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滚动。
“她唱的是世代更替,生命循环,万物轮回吗?”书勤喃喃自语。
突然曲子变了,变成了一首好老好老的情歌对唱,女的在唱:“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靠!书勤说:“胡绢,你怎么又换歌了?”
胡怼怼:“想换就换啊,怎么,老板管的这么严吗?”
靠!就这态度,谁是老板?
书勤被怼的躺不住了,一跃而起:这屋子里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会被怼死!
临走书勤说:“果然是妈港赢钱透支了运气,看,我现在背的被助理训的一愣一愣的,连反驳都不敢!”
胡怼怼:“那可不一定,一般家里横的到外面都怂,家里怂的到外面都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