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短信递给周森:“圆房……是不是有好几种释义?”
“可我只知道一种,而且和你知道的那种,理应是同一种。”由于我正埋着头,周森还得先半蹲下,才准准地吻住了我的唇。
我下意识地嘤哼了一声,向后一闪。
周森伸手稳住我的头,没打算停下这个吻:“你不是问我什么叫圆房吗?就是我们在远香……这天干物燥的节气,你和男人讨论这个话题,真的太危险。”
我把持着:“周森你太不公平了,刚刚你去救小执,我哪里有耽误你……”
“我有耽误你吗?不过是吻别。”周森停下。
我还在那儿多意乱情迷了好几秒,这才低低地咒骂了声:“认识单喜喜,我真是交友不慎。”
我和我妈坐在后排,由周森开着我的车,送我们回我的公寓。我妈没反对我和周森的这多此一举,乖巧地只说了句,我的行李还在酒店。我也不好太咋呼,按捺着得逞的劲头儿,淡淡地说我们明天再过去取。
单喜喜和庄盛比我们到的还早,我们五个人从两辆车里钻出来,面面相觑。庄盛率先发飙:“沁啊,找我们什么事儿?”
单喜喜对我挤眉弄眼,我也不得不接话:“啊,反正是有事儿,上去再说。”
周森步行回去了。我试探性地让他开走我的车,他不从,我也就没再再三强求。他总归是还有他的固执。
我拖着单喜喜走在后面:“什么叫圆房?”
“妈呀你还是不是文化人?圆房就是上床啊,上床不用我再解释了吧?”单喜喜脚步凌乱,奋力地嘀嘀咕咕,“是,我和庄盛是夫妻了,先前我俩也是各自身经百战了,可……我之前就对这档子事儿冷淡的好不好?再经过……经过薛平那档子事儿,我……我有障碍了好不好?”
我意外地偏头一看,看到单喜喜急得哭了出来。
上了电梯,单喜喜装没事儿人。庄盛又等不及了:“有什么事儿还不能电话里说了?还非找我们过来。沁,你不会是输不起吧?打击报复,一会儿关门放狗?”
“心沁的点子比你的好。”我妈蔫蔫儿地开了口。
我士气大振:“输不起的是崔西塔,才会选了庸俗的你。”
进了门,单喜喜又私下凿我一锤:“毕心沁,我渗到今天我容易么我,这回你不是说Mr. Right会赢合璧么,我这才答应了庄小强,说只要他赢了,奴家就不玩儿矜持那一套了。到了你给我输了?我不管,奴家这回就要你负责了。不管,多渗一天是一天了!”
我倒也不算骗人,只好对庄盛说,明天我就结婚了,这结婚前一夜,你就让单喜喜陪陪我吧。
送庄盛到电梯口时,我才知道我根本骗不过庄盛,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说:“沁啊,仅此一回,下不为例。你别以为你这是对她好,把她交给我,我会治好她的。”
庄盛上了电梯了,又说,对了,明天结婚,我和喜喜陪你们去,大喜事儿总归得有点儿人气儿,你俩好像有点儿天理不容的意思,也就我和喜喜能祝福你俩了吧。我喜气洋洋地就说了四个字:“还有我妈。”
单喜喜直挺挺地钻在被窝里,一副任由我宰割的模样。
我双手环胸在床尾站了会儿,一声叹息,一个鱼跃扑上床,连着被子将她囫囵抱住:“冷淡是种病,你倒是早治啊。不治是你的错,薛平那档子事儿也是你的错,可我怎么就狠不下心骂你呢。没事儿,没事儿啊,咱治好了不就没事儿了。”
单喜喜一下子眼皮就发沉了,窝在我怀里:“困死我了,每天躺在庄盛边儿上,整宿整宿防着他,我连个整觉都没睡过……”
单喜喜睡着后,我去了我妈的房间。这房间早给她布置好了,可这还是她首日入住。她说,比之前的更好了啊。我大大方方地答她,是啊,越赚越多了,可今天以后……可就没准儿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便接到了周森的短信:十点见。
去到Mr. Right之前,我也有了心理铺垫,凶多吉少,果不其然,我被炒了个外焦里嫩。焦总这回是真的火了,以她的年纪和观念,输倒不打紧,但不带输得这么壮烈的。
焦世天拔了我这眼中钉,可也得意不到哪去。他本来还做梦凭借流浪狗之家拿下崔西塔,这会儿可好,一有陌生人来,他就神经质地以为是律师信到了。
节目的确是收视火爆,独占了各媒体娱乐版的头条。合璧是中规中矩,稳中提升了一小步。崔西塔被毒辣的镜头捕捉到了色变的一幕,没人去深究她究竟是在哪一个刹那色变的,直说“吸毒”二字直捣她的心房。鹬蚌相争,刑海澜得利,身为这档节目的策划,她身价倍涨。
至于我们Mr. Right,是凶还是大凶,一时半会儿还没人妄下结论。
我抵死不用纸箱,而是从后备箱里拖出一只事先备好的价格不菲的拉杆箱,收拾了个人物什。
走的时候正好和一位迟到的同事打了个照面。他问我:“出差啊?”“啊。”我含糊地一答。
除了拉杆箱,我还准备了一条长裙。一辈子不过才结一次婚,即便是登记,我也不甘心穿得像个上班族,更何况这会儿都没班可上了。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界,在车里猫着腰就更了衣,然后对着后视镜略施了脂粉,整张脸灿烂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