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舒礼站在室外训练场看马场学员训练,听到身后开门声,转头就看见外甥女阴沉的脸色。
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咋了?”
“舅舅,我要报警!”
栗舒礼震惊:“啊?!”
遛马遇到啥了?
栗瑾飞快地把刚才碰见的事跟栗舒礼讲了一遍, 末了她不高兴地拉下脸:“赛车协会知道了肯定吊销他的执照。”
栗舒礼越听越不对劲, 他重新问了一遍:“你是说, 出马场往山里走的那条路?”
“是啊,虽然没有车往山上开, 但也不能这么张狂吧!”栗瑾义愤填膺地握住拳头, 做好重拳出击的准备。
“我不是让你在村外那条路遛吗?”栗舒礼拍了一下脑门,语气颇为无奈。
“嗯?那条路烂不拉几的, 怎么跑?”栗瑾想到另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 堪比原始路。
栗舒礼揪了一下栗瑾的耳朵:“山里那条路是别人家的地盘!”
“嗯?欸?”栗瑾神色呆滞, 她现在拔剑四顾心茫然。
“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能往山里走吧?”栗舒礼叉腰把栗瑾扯到一边跟她算账。
好像是说过…栗瑾摸了摸脑袋, 她当时急着跑马, 想都没想答应下来。
“而且,我好像没有同意你在外面跑马。”栗舒礼幽幽地说道,赛马本身自带危险性,他心没有大到让未成年的孩子去外面试马。
他一直以为栗瑾说的遛马就是字面意义上牵马出去遛弯。
“啊……这个……”栗瑾装傻充愣,她脑瓜子在学习之外一向转的很快。
迅速转移话题,“为什么是别人家的地盘?”
栗舒礼指了指栗瑾身后的山峰:“那个,是别人买下来的,人家有七十年使用权。”
栗瑾回头看身后的大山,那岂不是她的秘密花园也是别人的?!
“你跑了这么久,没觉得那条路有什么不对吗?”栗舒礼一脸心累,公路和赛车赛道的区别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栗瑾回想那条路上模糊的棋盘格,她把它当做跑马的起点,原来真是一个起点。
只不过是赛车起点。
奇怪的标记有了解释,跟自己在赛车之城看到的赛道一模一样。
她尴尬地低头扣手,自己算不算贼喊捉贼。
“那座山十年前就被人承包了,赛道是08年修建好的,你那时候没来,不知道很正常。”栗舒礼揉了揉小孩毛绒绒的脑袋。
“难怪我说那片草地怎么跟欧洲的赛马跑道很像。”栗瑾想起自己拿下第一个g3,其中一个原因是赛道和她平时跑的草地相似。
栗舒礼看了一眼施工中的草地跑道:“没事,咱家马上也有了。”
“当初修赛车赛道,那个承包商为了美观,把路边做成竞马跑道。”
那天后,栗瑾留意马场大爷大妈的谈话,她现在终于听懂他们口里的山上人指的谁。
吉祥村后面的山,十年前被华夏富豪榜前十名的富豪买下,在上面建了避暑山庄。
“嗳,你还记得当时那场婚礼吗?”嗑瓜子的李秀兰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的老姐妹。
刘玉娥点头:“当然记得,婚礼办的老隆重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见那么多车,快要把村塞满了。”
栗瑾坐在两个太婆中间,听她们讲山上的八卦:“还有吗?”
“还有,还有我听说这对是商业联姻,婚后生活挺那啥的。”刘玉娥吐出嘴里的瓜子皮。
“婆婆怎么知道的?”栗瑾感受到肩膀的濡湿,转头就看到橘子软糖凑过来的马脸,她抱住它的脑袋摸了几把。
“你幺婆婆曾经在那里当了一段时间的厨娘,后面被辞了。”李秀兰回道。
“那个做饭特别好吃的幺婆婆?”栗瑾脑子里浮现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幺婆婆名字叫王兰香,丈夫去世多年,儿子女儿不在身边,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便来到栗家马场当掌勺。
“对,那家男主人嫌弃兰香是乡下人,把她开除后还骂了招她上门的老管家。”刘玉娥翻了一个白眼,她认识王兰香三十多年,自然相信老姐妹的人品。
“女主人倒是不错,不过深居简出不管事,知道后给了兰香一笔钱。”
“男的结婚前就在外面偷腥,婚后也不老实。”
“那他妻子知道这件事吗?”栗瑾推开往她脸上凑的橘子软糖。
李秀兰回道:“她知道,但是完全不在意。”
栗瑾心里对山上的那家人观感下降,“幺婆婆做饭这么好吃,我很喜欢她。”
李秀兰见状把栗瑾搂在怀里揉她的脸:“我们锦鲤真是乖宝。”
吉祥村人口构成简单,年轻人常年在外地务工,留守在村里的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
山上人时不时流出来的一点事情就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谈资。
傍晚吃饭前,栗瑾牵着追逐极光往山上那条路走。她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嘘——我们小点声,跑几圈就回去。”
追逐极光耳朵往后贴,收拢自己刚打好的马蹄铁,往栗瑾后颈呼呼。
“乖乖~”栗瑾亲了亲它的鼻头。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带极光往山里的路走。
三月中旬香岛举办一年一度的打吡大赛,她要争分夺秒训练,自家马场的草地还没有长好,只能在别人地盘偷摸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