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接过电话,听到沈识宴的声音。
“锦鲤,你一会儿把新的合同签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要是有人给你委屈,你也打电话告诉我,好吗?”沈识宴认真地叮嘱,化身唠叨的老父亲。
栗瑾乖乖地嗯了一声,紧绷的小脸软化,挂断电话,在沈识宴说的新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
“哟,这么信任他?”饶奉贤收起新合同。
“教练是好人。”不像你。栗瑾默默把后面那句话咽回去。
饶奉贤听到栗瑾的形容,差点笑出声,好人?
他憋住笑意让栗瑾出去换戏服。
门关上之后,他懒洋洋地开口:“老王,把两个碍眼的东西赶出去,在剧组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他们的金主。”
“我看你一直没发飙,还以为你不在乎呢。”王令河给制片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安排那两个人离开,幸好他们的片段刚开拍,没有几分钟。
“怎么可能,少年霍去病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少年将军,他多大了,三十了吧?”饶奉贤哂笑。
“二十五。”王令河比他更了解剧组的演员简历。
“二十五演个屁的少年。”饶奉贤翻了一个白眼,他眼睛上的伤疤只伤了表皮,没有伤到眼珠,两只眼都能看见。
王令河脸上陪着笑,不敢招惹这个煞星:“不是有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tui,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饶奉贤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惯的他们这些臭毛病,鱼尾纹都出来了还演少年霍去病。”
王令河没想到饶奉贤嘴巴刻薄到这种份上,不过国际大导演吹毛求疵很正常,传出去都说是个性。
栗瑾穿上盔甲,安抚受惊的栗毛马:“大海,小乖乖,我把坏人赶走了,没人能伤害你。”
她看到星辰大海泪汪汪的蜜糖色大眼睛,心揪着疼:“让我亲亲,我们不怕坏蛋。”
她在星辰大海面部啄了一口,“大海真乖,刚才都没有闹起来。”
星辰大海把脑袋埋进栗瑾怀中:“呼呼。”
它之前被人当做实验马,训练的时候经常挨鞭子,对马鞭十分敏感。
栗瑾捧起星辰大海绒绒的大脑袋:“呼噜呼噜毛,回去吃糖。”
星辰大海听到糖,头上冒出:【糖果.emoji】。
“对,你最喜欢的薄荷糖。”栗瑾贴上星辰大海的前额,又是亲亲又是抱抱,总算把栗毛马哄好了。
哄完了自家的小马,她去查看受伤小马的情况。
剧组的人请了宠物医院的医生,还有当地的兽医。
萝卜条脖颈上的血止住了,只是那一道伤口看着瘆人。
栗瑾轻轻抚摸受伤的萝卜条:“小可爱,你想吃什么?”
“苹果,胡萝卜,马饼干,薄荷糖,苜蓿草?”
她看着小马头上始终是【哭泣.emoji】,从兜里掏出自制的马饼干:“尝尝我做的小零食。”
萝卜条咬住栗瑾手心的果蔬团,缓慢地咀嚼。
栗家马场的沈识宴连通京城的电话,他没有混过娱乐圈,但是出手整治两个男宠还是很容易。
“姐,有两个不长眼的到我跟前恶心我。”
沈识雨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转动手上的钢笔:“嗯?”
沈识宴把两个名字说出来,不是那两个小演员,而是小演员身后的金主。
“知道了。”沈识雨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五官和沈识宴有六分相似,她想到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今年过节回来吗?”
沈识宴沉默:“我看情况。”
“我和大哥很想你。”沈识雨声音变得柔和,沈家夫妇有三个孩子,前两个分别管理父亲和母亲的公司。
沈识宴作为家里的老幺,不需要像哥哥姐姐那样从小接受家族训练,一路横着走。
“我知道了,有空就回。”
沈识雨听到话筒里的忙音,无奈地放回去,接着看手里的文件。
沈识宴放下手机,发现损友一直看着他。
“怎么,家里又喊你回去?”仲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他见沈识宴没有搭理:“你今年要回去吗?”
“我记得你家老太太挺想你的。”
“到时候再说吧。”沈识宴语焉不详,他是父母的老来子,哥哥姐姐比他大十几岁。
沈识凌和沈识雨一直是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他再怎么努力,在旁人眼中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哥哥姐姐。
“你别太犟,世界上不如你的人多了去了,沈哥沈姐这么优秀的人还是少数。”仲言从孙泽楷那里听说沈识宴辞去国家马术队教练一职的时候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至今还没有回去过。
他设想自己有两个出色的哥哥姐姐,从小到大别人嘴里都是跟哥哥姐姐学习,稍微一点不好,就说比不上哥哥姐姐。
仲言想到此处,打了个寒噤,幸好他独生子。
沈氏夫妇有生意头脑,白手起家建立公司,但不是好父母。对孩子都是打压教育。
沈识宴鲜少得到父母的夸赞,他心里始终带着心结。
“话说,你给锦鲤当教练是不是跟你爸妈赌气?”仲言当时心里纳闷,沈识宴这种人屈尊给未来未知的小朋友当个人教练,怎么看怎么违和。
“现在不是。”沈识宴说道。